一众人静静的看着,谁也没有打扰。
男子站起身,向江逸舟走近几步,抬手将脸上残破的面纱和斗笠摘掉,露出一张刚毅黝黑的脸。在夹杂着些许灰白发丝的映衬下,那张脸显得略带沧桑,额上横着两道皱纹,眼角也因为微微一笑而露出深深的鱼尾纹。
“小舟!”他轻轻唤道,望着儿子的眼睛满含无数柔情。此刻,他终于不再是灵玉宗冷血的“白玉刀锋”,变回了莫邑村那个打渔的父亲——江寒山!
江逸舟怔住了,握着映霜剑的手在剧烈的颤抖。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庞,熟悉的笑……七年了,时隔七年终于再次见到那张早已刻在心底的面庞,没想到如今竟变得苍老了许多。
“爹、爹?真的是你吗?”
江寒山微笑着点了点头。
“爹……”江逸舟怔怔地盯着对方看了许久,终于眼泪夺眶而出,汹涌不止。“当啷”一声,映霜剑掉在地上,他飞快的扑过去,跪倒在江寒山脚下。
“爹!”
江寒山缓缓弯下腰,轻轻的抱住儿子的脑袋。
“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儿?”方才还提心吊胆的吴勇,看到这一幕,愣在马上不知所措。
“不管怎么一回事儿,父子相认就是好事!”于游淡淡的笑道。
“好嘛老于!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吴勇恍然大悟,伸手指着于游质问。
于游望着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微风斜阳,映照在相拥而泣的父子俩身上,江逸舟将脸埋在江寒山残破的斗篷里,放声的痛哭着,这几年所受的委屈都融入眼泪中,伴着哭声释放出来。
黑衣小舞已调息完毕,此时皱着眉毛,看了眼手中仅剩半截的长鞭,撅着嘴巴生气的踱了踱脚,甩手将长鞭扔了。另两名男子四目相对,皆是如梦初醒般。
过了许久,江寒山揩了揩眼角,轻轻拍了拍江逸舟的背,温柔的说:“小舟,你都长这么大了,不哭!好多人看着呢!”
说着扶着江逸舟的胳膊,将他拉起来。
江逸舟脸上带着泪痕,呜咽的说:“爹,你、你没死啊……我、我、我以为再也见、见不到你们了!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