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含章虽然没有和杜信芳一起长大,但他很是敬重这位大师兄,他很想在此刻见见杜信芳,但想起刚刚经历的生死劫难,裴含章又犹豫起来。
“公子,咱们明早就要走了,还是不要在这时候节外生枝了,我找借口请他回去吧。”徐管家劝道。
这句话反倒点醒了裴含章。
“不,我得见他,我这一走不知道大家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而且我也有事要请大哥帮忙。”
于是,徐管家按照裴含章的吩咐,把杜信芳请到了裴守初书房的前院,尔后心情复杂地离开了。
杜信芳走进院子时,正看见坐在台阶上的裴含章。
裴含章看到他进来便站起身来,杜信芳则不以为意地在他肩上拍了拍,然后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于是裴含章也跟着他的动作坐回原处。
“怎么坐在这儿?”杜信芳问道。
裴含章往身后的大门看了一眼,“这是我祖父的书房。”
杜信芳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知道你难过,但也要保重身体才是,别让你祖父在天之灵为你担忧。”
裴含章点了点头,“大哥今夜来是有什么事吗?”
杜信芳前几日已经来祭奠过裴守初了,而且他这阵子公务繁忙,能抽空前来实属不易。
“阿殊不方便过来,怕给你们府上招惹闲话,但她又实在放心不下你,所以回山上前特意派人找我,让我有空就来看看你。”
听到沈殊玉的名字,裴含章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神色,但那一丝柔情转瞬间便被落寞取代。
本以为提到沈殊玉能让裴含章稍感安慰的杜信芳,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反常。
“你怎么了?是怪阿殊没有来看你吗?”
裴含章赶忙摇头,“没有,我怎么会怪她,我只是……”
他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垂下头。
杜信芳以为他是对沈家心生芥蒂,毕竟裴守初蒙冤一事,沈渭也被牵扯其中,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沈渭全身而退,裴守初却……
“含章,你是心中不平吗?我知道你祖父的事把沈府也牵扯进去了,可沈府在这件事里是清白的,阿殊更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