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小二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水囊。
铺子里仅有四张桌子,一张桌子坐了几个中年男子,一张桌子坐了一对夫妇,少年捡了靠外面的一个空桌坐了下来,一坐下便盯着不远处的大路发呆。
这位赶路的少年正是裴含章。
自他离京后,跟随在他身边的徐管家被杀身亡,其他护卫也死在追兵手中,裴含章在万念俱灰后强打着精神,踏上了逃亡的旅程。
他曾有去投奔裴珩的打算,但在遭遇刺杀后,他便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再加上他自认为没有照顾好祖父,觉得实在没脸去见大哥……
就这样,他便开始了漫无目的地的漂泊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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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含章拎起茶壶给自己的茶碗添了些水,茶水入口,勉强滋润了他干涸的咽喉。
几个过路的行人与附近的农夫聚在摊子外面的阴凉处喝水,一边喝一边聊着天南海北的轶事。
其中有一人似乎也是从京城出来,聊着聊着便聊到了近来京中发生的大事,从皇帝新得了一位小皇子说到赋税又加了两成,从南边冒出来的叛军又扯到了路上遇到的山匪。
不知怎么的,话题最后竟被扯到了裴守初的身上。
“哎呀,那位裴大人听说很有名望,读了不少书,这人可惜了啊,怎么说没就没了……”一位拿着旱烟袋的老者感慨。
从京城来的客商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京中谁不知道他是卷入了贪腐大案中才不得不辞官,有人说他的死是畏罪自尽!”
另一人便问道:“说他贪了银子是真有其事吗?”
那人便摇了摇头,“谁知道呢,这案子也没能查到最后。”
老者磕了磕手里的烟袋,“我听说京中不少的官儿都是他的门生,能教出这么多学生的官儿不像是贪财的人。”
立刻便有一好事者高声嚷道:“这谁说得准,三年清知府尚且十万雪花银,更何况是做到他那个位置的人,而且我听说这事儿蹊跷着呢,好像还和他孙子有什么关系……”
那人轻浮地说道:“我看就算不是他,也是他孙子干的,谁知道京城这帮这纨绔子弟能干出什么混账事儿?”
裴含章面无表情地攥紧了拳头,一仰头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小二,馒头包起来我带走。”
“好嘞。”
坐在最里侧的三个中年男人自他进来后,便时不时地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见他要走,三个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领头的男人微微点头,示意同伴到前头埋伏,另外两人便立刻悄悄拿起刀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