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烦躁的心也平复了些许,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皇后那边就按先前的来。”
这便是打算今年祭拜皇后了。
于贵妃明白皇帝意思,恭顺道,“臣妾会安排妥当。”
说完,她便以帕掩唇咳了两声。
皇帝起身,走至她身边,“身体不舒服?”
“臣妾无事。”
于贵妃摇了摇头,“许是这几日夜间没睡好,等忙完除夕,正月无事,臣妾好生歇上几日便好了。”
曹英在宫里十几年,不只与前朝有牵扯,与后宫也有多瓜葛。
这几日因着她的事,后宫也跟着闹了不小的动静,于贵妃掌管后宫,自然少不得要从旁配合。
加之年关本就事多且杂,就比平日忙上许多。
别说她,便是皇帝这些日子都忙碌异常,不曾好生歇过一觉。
不待皇帝说话,她又眼眸关切地看着皇帝,“倒是陛下,朝务忙不完,万望顾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皇帝听着这话,脑中倏然想起另一道声音。
“六郎,朝政总有忙不完的时候,你得顾惜着自己的身子,我和御儿的将来还指望你呢。”
那年江南水患,连着几日,他夜里睡不了一个时辰便要起床早朝。
她睁着惺忪双眼,坚持要起身为他更衣,系冕冠,系玉带,最后扶着他的衣领,抬头这般叮嘱着。
他脑子里还想着如何治理水患,不叫更多百姓受灾,腰上便是一痛。
原来是她见他不语,便拧了他腰上的软肉,故作凶狠道,“六郎,你听到没。”
敢对天子动手,这天下间除了她周慧月也没别人了,可那时的他非但不恼,心里还欢喜得很。
因她在外素来端庄贤淑,只有真正入她心的人,才会得她这般小动作。
他便认定,几年夫妻下来,她终于忘了那人,满心只有他了。
可终究是他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