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皇后那张倔强的脸,她坚持自己与易青是清白的,最后为了自证,甘愿入佛堂,于燕成了受益者。

小主,

若这一切都是阴谋,游湖是于燕凭空捏造,皇后根本没有背叛他,太子也和易青没有关系……

刚刚在养心殿想到这处时,他后背便生出一阵密密麻麻的寒意。

易青带走了皇后,若皇后是清白的,那她绝不会留在易青身边。

但他杀了太子,皇后绝望之下或许就会留在易青身边,伺机为太子报仇。

易青的野心也绝非只是带走皇后,他身上亦流着司家的血,他要的还有这江山。

先前的大佑虽不及先帝时那般坚不可摧,可也非易青区区一个竖子能肖想的。

但自他与太子反目,大佑便成了如今局面,易青若借藩镇之势,亦或者直接利用宫里的棋子入宫,冒充他坐上那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门外一阵寒风吹进,皇帝身形晃了晃。

太子的死,既能让皇后恨他,也能让大佑有可乘之机……

皇帝后退着坐到圈椅上,“今晚之事,让朕心头有些不安,朕在想,自己是不是误会了皇后。

当初她与你交好,可有同你抱怨过朕?”

是他冲动了,若于燕是易青的人,没有证据,她也不会认的。

他又抱着一丝期许,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猜错了。

比起被易青摆布,冷落妻子,杀死儿子,他宁愿是自己猜错了。

便不由伸手去拉于贵妃,“别动不动就跪,朕今日心情不好,不是针对你。”

于贵妃紧着的心终于松了,“臣妾无事,只是姐姐与陛下置气后,连带着对臣妾也冷落了,便不再同臣妾交心了。”

她满眸忧色地望着皇帝,“陛下,可是思念姐姐了?”

皇帝摆了摆手,“过去了,不提也罢。”

想到什么,又道,“你掌管后宫多年,替朕查一查,五年前,林元柏与哪个绣娘交好,那绣娘如今何在。”

“陛下说的绣娘,可是今晚喊冤声中提到的那位?”

“嗯。”

皇帝看她,苦恼道,“今日慎刑司审理林家时,林家一位妾室也提到了那绣娘。

但那妾室被带进慎刑司,没多久便心悸死了,线索又断了。”

于贵妃蹙了蹙眉,“听闻王源之子也是心悸,怎的这个……”

皇帝沉沉叹了口气,“这个年真不太平,朕饿了,给朕盛点粥。”

于贵妃忙扶着皇帝坐到桌前。

皇帝似乎胃口不好,一碗粥也只吃了几口,“明早他们要去同朕贺年,省得吵得你不得安生,朕就回养心殿了,绣娘的事你记得尽快查出来。”

于贵妃眼带狐惑地目送皇帝离开,待皇帝走远后,她手便捂上了心口,那里跳得极快。

而皇帝回到养心殿后,便唤了暗卫出来,“盯紧咸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