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她像父亲更多,可也不会看一点都没有娘亲的影子。
而且,娘亲和夏刚成婚的时候去官府定户籍的时候她是一道去的,虽那时候还不认字,但看到户籍上头婚那一栏画的是勾。
后长大了,她知晓,头婚是要由宫里出来的嬷嬷看过的,只有身子完好的才能勾的。
若她是娘亲生的,她如何能过嬷嬷那一关?又有什么必要去过呢?
大抵是因为当时娘亲不知京都有这种规矩,稀里糊涂去的,而夏刚不认字,也不知晓这些东西。
她怀疑过,可她当做不知道。
“我说的大半都是真的,我是在逃难路上遇着你的,当时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一开始我与你娘同行,她是个厨娘,烧得一手好菜,跟着她,我才能一路活过来,还学了这一手厨艺,但有一日,她生产,我给她接生。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可生下你之后,她莫名的说自己要死了,把身上的银钱还有一本书都给了我,让我给你找个好人家,银钱我拿着,那书一定要给你,当做纪念。
我本以为她是说笑的,结果话才说完,她就真断了气,我手足无措,你又还在襁褓,我只能带着你一路继续往京都走。
难民里哪里有什么好人家,我靠着给银子买奶水,一直到你两岁多,咱们总算的活着走到了京都城。
我舍不得你,便没把你送人,后来遇上了夏刚,咱们想要在京都城活就得有户籍,他不嫌弃我带个孩子,起初他也是很好的,若是不沾那赌……”
说到这,田娘子哽咽住,摆手道:“不说他,死了也是解脱,对他是,对我也是,如何也好,娘亲就是想告诉你,省得没机会了,如此,到了泉下也能同你生母交代。”
“娘,养恩大过天,无论如何,您都是我娘亲,没有什么泉下,我一定!一定会救您出来!您等着我!”
“不可胡闹!”田娘子紧抓住夏筝欲抽出去的手,严色道:“娘亲只要你和你妹妹能够好好活着就好,我杀了夏刚,我该死,我不后悔,若你救我,只会搭上你自己,我不准,你若记娘亲养你一遭,就好好活下去,能有机会照拂你妹妹几分,就是孝敬我了,明白没?”
夏筝含着泪,不愿开口。
即便心里清楚,可真到了要面对要看着娘亲死这一步,她无论如何都没法冷静接受。
她要想办法。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