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说起来,对方这一次出面,也算是给他“主持公道”了。

对方明显别有动机,陈长帆也不问,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最终,还是钱坊长自己先憋不住了,他干咳一声,“陈老板,你可知道这坊市的话事人,是谁呀?”

陈长帆心里冷笑,我哪知道,反正不是你就对了。

可他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道:“坊长大人,这坊市不是您说了算么,您就是这坊市的理……”

“别别别!别瞎说!”

钱坊长听陈长帆这语气阴阳怪气,知道对方还是在讥讽他上一次的所作所为,当下也不跟他卖关子,直截了当地把话挑明了:“这坊市里明面是我在维持秩序,实际上的话事人,则是商会会长。”

商会会长?是哪位大佬?

钱坊长见陈二郎一脸疑惑,顿时嘿嘿一笑,“自然是这县城里最大的老板商老板,名下坐拥米行酒楼等诸多产业。”

商正仁,青山县首富,即便是县丞大人也要敬他三分。

陈长帆倒是听说此人的名头,只是没想到米行也是他的产业,从他可以随意操控米价这点看来,此人的确能量极大。

只不过这样的商人,能是什么好人吗?

陈长帆内心诸般思绪,皆不显现于面上,反而是露出一副崇敬之色,道:

“原来会长是商老板,佩服佩服!”

似乎对于陈长帆的反应很是满意,钱坊长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你小子有些经商之才,居然能入了商老板的法眼,今日我来替你解围,就是商老板的授意。”

越说越离谱了。

你今天一开始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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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除了过来添乱,有帮过一点忙吗?

陈长帆心里不屑,暗骂这钱科臭不要脸,同时也心生疑惑。

这商正仁他素未谋面,为何要突然向我示好?

商人逐利,如果他想跟自己拉进关系,必然是想从自己身上牟利。

莫非是这商正仁也看上了这鱼档的生意,一开始想要让钱科把自己赶走,未能得逞后又开始扶植那吴家,可吴家都是一堆烂泥。

然后又把合作的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

果然,在商人眼里,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

想到这层利害关系,陈长帆也不做声,只等对方继续讲话。

只要是那商正仁有利所图,必然会露出狐狸尾巴。

“商老板说了,他可以助你扳倒吴家,并且保证这坊市里只有你一家鱼档经营。”

面对钱科抛出的好处,陈长帆没有立刻答应。

任何突然送来的好处,都会在暗中标号价格。

“当然,商老板这般栽培你,你也必须听商老板的话,不然以他的能量,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你。他让你一条鱼买一文钱,你就得卖一文钱,他让你卖十文钱,你就得卖十文钱,而且所得利润,要上交三成,孝敬给商老板。”

钱科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陈长帆冷笑,“回去告诉你的主人,老子我不吃这一套威胁,我自己捕的鱼,我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而且我也不会给什么狗屁人上交什么利润。”

钱科眼睛一眯,“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钱坊长,这话你已经跟我说过两次了,你觉得有用吗?”

“你!”

陈长帆把钱科气得脸上肥肉都在颤抖,但对方一时半会还真的奈何不了他,只得扭动着矮胖的身躯,气冲冲离去。

陈长帆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眼角眯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

回到鱼档,陈长帆面色如常,他拍了拍胡瓦匠的肩膀,问道:“老胡,我让你做的那些木头零件,你可都做好了?”他隐约记得今天胡瓦匠闲暇时在打磨零件。

“东家,都做好了,只是我太过愚钝,一时间还搞不懂这些零件的原理,没能组装起来。”

胡瓦匠有些惭愧地说道,旋即递过来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精心打磨好的各种零件。

“那个我来组装就行。”

陈长帆扫了一眼零件,竟然加工精度都还不错。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组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