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他没再说。
但周辛比任何人都清楚,十岁来到傅家的她,外表看着好好的,但骨子里的身体很差,很糟。
可毕竟年纪小,又初来乍到一个新的环境,养母不是姑姑傅茉荷,而是傅母。
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表达。
要做个乖乖听话,又省心省事的好孩子。
可积压的病症,随着一场小感冒就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的就是傅晏舟,完全没等那场感冒来临之前,他就说她太瘦了,要多吃点,所以叮嘱家里的厨师佣人,单独给她开小灶,各种塞零食好吃的。
等她病倒了,最紧张的还是他。
跑前跑后,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这些不是形容词,只比她大了三岁的傅晏舟,在当初是真的亲身做到了。
不仅如此,他还聘请了几个医生,要求专家会诊,给她量身定制调养方案,慢慢地,用了两年左右的时间,总算将她的身体养好了。
周辛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前尘往事,一幕幕的在脑中浮现……
傅晏舟看着她,知道她全记起来了,他扯起的唇角幅度加大了些,手也松开了。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傅晏舟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慢声缓道:“有几年我挺不是人的,太混蛋了,没少惹你生气,也害的你身体差了些,可是后来……”
周辛靠着墙壁,迅速别过了脸,也开口打断:“别说了。”
什么叫做诛心?
不是歇斯底里的谩骂,一句句国粹频出。
也不是张牙舞爪的厮打,蛮不讲理的如同发癫。
而是将人最忌讳、最敏感、最不想提及的事情,一五一十用平淡的语气,尽数道来。
不愧是傅晏舟,杀人不沾血。
傅晏舟眯了眯眸,偏不如她的意,声线如常:“后来我们都失忆了,在国外,在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渔港,我们生活了很久,我也把你的身体养好了……”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猝不及防的一手忽然覆在了周辛的小腹上,没用什么力气,就轻轻的贴覆着,却让周辛浑身一震,如同毒蛇一般,呼吸都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