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树根村平安无事。对东方月她们而言,村中乃是繁华中带着避世,热闹中带着平静。陌上尘与樱落这么多年来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今到这树根村,便讨得一时安逸,已然忘了还要回去壮大微尘联盟之事。
那陌上尘抱着东方婵与怀安逗乐,甚是喜爱,忽地又眸子一亮,盯着在一旁看台上抚琴自娱的樱落道:“落,我们是不是也该有上几个这样乖巧的孩儿?”
樱落按在琴弦上的手指忽然顿住,那悠扬的琴声便戛然而止。樱落不急答话,而是转头望向高楼下的芸芸众生,支支吾吾道:“你……你怎地当着小伙子、小姑娘的面说这个,颇放肆了些!”
陌上尘哈哈大笑,他听得樱落的语气,知她是拘谨含羞,便没再问下去。
那陌上尘表面洒脱放荡,内里却也刚正不阿。原先以灵魂体和东方月在一起时,没少说些污言秽语调笑东方月,如今只是当着她们面提起孩子,于他而言,更算不得什么。
只见樱落深吸耸肩,又缓缓呼出,她敛起羞赧的神色,回头看向正在为两孩子织花绢的东方月,悠悠然笑道:“小姑娘,我在树根村待了这么些时日,听你说要抓紧修炼,怎么却揽起这些针线活儿了?”
不等东方月开口,怀良合上手中的“育儿心经”,躺在长椅上仰头大笑,抢话道:“她呀,整日里开口闭口都是婵儿安儿,哪里顾得上修炼?也不知她这舞剑杀人的手,拿起这几根细针来,习惯不习惯!哈哈哈!”
“嘿!”东方月抬头瞪了怀良一眼,斥道,“我有你说得那般粗鲁吗?什么舞剑杀人,本姑娘自小便学的琴棋书画、吟诗作对,那些打打杀杀,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她一边说着,手里却一边不停的将一朵莲花绣的精致漂亮。到底是聪颖无双,这些穿针引线之工,东方月也只花上两三天便学了个七七八八。
一抹阳光映下,东方月那俏丽动人的脸庞此刻却多了几分柔美,这柔美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正是恰到妙处,妙到人往她身上一靠,便似靠近吸满暖阳的云朵,轻轻的,绵绵的,温柔无限,体贴无边。
“你那头等大事,还去办不办了?”怀良打趣道,那头等大事,自然是身为天命之子的职责,她有一整个世界要去守护,就像此刻她温软柔情的照料东方婵与怀安一样。
“自是要办。”东方月放下绢帕,极目远眺,“只是这一别不知又是多少年,再见婵儿与安儿时,她们只怕已经长大成人了,我心中有些不舍。”
月瞳分身从屋内走出,盈盈笑道:“你去便是,有我陪她们长大,再见时也不怕不认得你。”
怀良点点头,跟着说道:“我也会留一具神识分身,虽不及你那月瞳分身像是另一个你一般,但也算得有血有肉,看着婵儿与安儿,不至于让他们忘了还有我这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