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常人眼中,那群疯子科学家简直有病。
但即便顾晏随是最高级别长官,仍无权干涉他们对海洋的研究,对方捅出篓子后偶尔还要负责给他们善后。
就比如今日这一出暴乱。
“加派两队出发,控场。”
顾晏随几乎能想象到鲛群的出现,会给那群疯子带来怎样的轰动,“事发地点往四周辐射50海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闯入。”
“擅闯者,就地格杀!”
寒意凛冽的嗓音,邬笙却听得通体舒畅,得到消息后憋在胸中的闷气终于散了,他立正敬礼,语调铿锵。
“遵令!”
战舰飞驰,海浪汹涌,海面甲板传来如泣似怒的呜咽咆哮。
顾晏随身着黑色作战服,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搭在护栏上,眯眸眺望远方的混战圈。
瞳孔深处倒映出那日的深海。
波涛汹涌,比眼前的更深邃。
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渊,从地狱伸出双手,拉扯着,将他拽入黑暗里。
顾晏随外出执行任务,返程途中遭人暗算,战舰被摧毁,被迫紧急降落禁区深海。
队员和救援搜寻三夜,始终无法涉入险区。
那是顾晏随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顾晏随并不知道救自己的是条鲛人。
更不知对方的名字。
可身边的人都在说,他们亲眼目睹了鲛人的身影。
天神一般出现在海岸前,抱着他们的将军,用氧气泡将人送上沙滩。
从没有人能活着离开那片海域,顾晏随是第一个。
非是没有感恩之心,只是顾晏随不认为对方愿意因此接受人类的贸然靠近。
否则,不会在他醒来前就离开。
深海研究所……
“仅凭研究所那些疯子,没有能力抓捕鲛人。”顾晏随眼神微眯,“军部有人出手了?梁骁?”
梁骁,海防二级军官,与顾晏随同校毕业,因凡事都被压一头而对他格外敌视,被顾晏随的手下戏称为万年老二。
“不,将军。”副官邬笙沉默片刻,道,“主要是因为他们利用了孩子。”
顾晏随闻声侧目,目光森寒:“什么意思?”
“您被救回来之后,关于鲛人的言论被有心之人扩散,相关人员立即开展项目,尝试对其进行抓捕。”
“据属下调查,近一个月,已经有不下百起案例。”
“他们伪装成过往船只,冒死闯入禁区,无一例外都以覆灭告终——于是有人提出效仿您当时的重伤……不知为何没能引起鲛人的注意。”
“那些疯子越来越疯,苏芸那个女人甚至以自己的女儿作饵,布下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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