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强愤愤道:“我还是太幼稚了,直到现在都还不够成熟;最大的表现就是还总抱有幻想;其实开始保研时就传出风声要保送其他人了,可我不相信,以为成绩比人家高较多,又有导师的欣赏,撼动不了我的资格;可事到临头还是一场空;所以很多事情没有落袋之前都不能掉以轻心。”
张万牛分明感受到陆小强那受伤的心,直到现在也一直刻骨难忘,安慰道:“哎,谁叫人家的父亲是国企高管呢,和系里的领导关系都非同一般,我们毫无背景的平民百姓哪里抢的过人家;只是学校办的太不地道,名额被挤出了就早点说么,躲躲藏藏的,也让人家多点时间备考么。”
陆小强道:“据说是有争执,所以拖了很久;算了,不提了,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世道我也早就看透了。弱小者就是被人欺负被人宰割的命;要改变就得想尽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弱者如果不能尽快强大,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张万牛感叹道:“我们都是蝼蚁,都是为生存而挣扎的社会底层;都是大人物的棋子;蝼蚁,底层,棋子奢谈什么话语权;古人云,先王后圣。”张万牛吃口菜接着说道:“无论是做好人,还是圣人;首先要做一个有能力的人,不,应该是有实力的人;没有实力,你做不了好人,更别奢谈什么圣人。”
陆小强沉思一会道:“有道理,没能力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的人奢谈什么好人,圣人?先王本质上就让自己强大起来,成为一定范围的王,比如一个班的班长,一个村的村长,也算是几十几百人的王了;成为王方有话语权,有了话语权才能做些事情改变一些事情,方有机会成为好人成为圣人。
张万牛赞道:“有道理,老陆打算怎么做,从而使自己尽快成为王?”
陆小强道:“欲要掌握自身的命运,首先要掌握自己的时间;可我们的时间都奉献给老板了,为了点工资失去了时间自由;所以我想要尽快地将自己赎出了,绝不能浑浑噩噩地打工了,尤其是那种死工资是绝对不能干了。”
张万牛奇道:”老陆思想转变很快啊,受刺激了。“
陆小强道:“是的,人都是给逼出来的,我来上海快两个月了,面对上海的繁华,上海的挥金如土我确实受刺激了;刚开始到上海就如土包子进城,颇有格格不入之感。但现在我喜欢这里了, 感受到这里的井然有序,感受到这里的自由竞争。”
张万牛道:“是么,看来这一个月来老陆经历不凡啊。”
陆小强道:“已经干了几份工作了;第一份在浙江嘉兴一个材料厂干技术;工资给的还好,可工作环境也太差了,对工人对技术人员一点劳动保护都没有;很多化学品都是有毒性的,要有防护措施的,可老板哪管那么多,除了一些粗糙的保护,其它的根本不管;这种厂能干么,这是卖命啊,各种溶剂粉尘,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干不了几年就会得一身病的,干了三天,工资也没要就跑了;后来又到昆山一个台资厂干了几天,各种规章制度根本不把人当人看,也没有半点信任;做什么都要报告,都要申请,都有留档;受不了,干了一周,不干了,不过这个厂至少还规范,干了一周也结算了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