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珺道：“男人都想征服天下，改变世界；可天下是可以征服的么？世界是可以改变的么？人类有史以来的文明也就五千来年，世界有什么改变么？物质文明看似丰富了，可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基本还是遵循二八定理，永远都是百分之二十的人过的好，百分之八十的人当韭菜！一个王朝刚开始时还能均贫富，可几十年后呢？还不都回到老路上？几千年的历史，真正相对均贫富的也不过几百年，可为了这几百年，死了多少人，浪费多少社会财富？”

张万牛惊讶的看着谢珺珺道：“你的见识大有长进啊，能讲出这么多大道道来，这都是跟谁学的？”

谢珺珺道：“开服装店时和供货商学的，他还说，王朝开始时的几十年是相对公平，可这种公平是建立在一无所有的基础上的，大家都很穷，物资都很贫乏，没有贪婪和不公平分配的条件，还要忙着修复战乱带来的创伤，没有一年是舒服的，要兴修水利，恢复农业生产，修建公路桥梁，这些都要大量征用老百姓的劳役；为了快速恢复人口，国家又要鼓励老百姓多生小孩，普通老百姓的一生基本就在劳役和照顾小孩中度过，哪有什么真正所谓自己的自由，自己的幸福生活？更别说享受人生了。除了少部分高级官吏，其它人都是分母，都是韭菜。”

张万牛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韭菜的人生就不是人生？就不能想办法挣脱韭菜的命运，从而扼住命运的咽喉？”

谢珺珺不屑一顾道：“谁能真正扼住命运的咽喉？开什么玩笑，你都说了，炒股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分类，不会分类就永远做不好股票，要对股票的行业分类，要对股票的级别，活性分类；要对股票的走势分类；同样的个人也要对自己的生存环境分类，要对自己的处境分类，要对自己的同类分类，你不能清醒的分类就过不好自己的生活。”

张万牛道：“我确实说过分类和储存是人类的最伟大发明；炒股和人生也要分类；炒股最重要的是分清股票的活性和趋势，人生最重要的是分清所处的环境和寻找合适的盟友；就如伟人革命之初就清醒的将当时的各个阶级进行了细致的分析，并作出论断，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是革命的首要问题；炒股的首要问题就是分清是上升趋势还是下跌趋势；做人的首要问题就是分清我们是分母还是分子。”

谢珺珺不解的问道：“分母还是分子能分的那么清么？”

张万牛道：“其实没有绝对的分母，也没有绝对的分子；但最后大家都是分母。只是在相对时间相对地点只能有极少数是分子，是中心，其它人是分母是陪衬；比如美国总统是分子，他的内阁成员是分母；可具体到各个部门，内阁成员又是分子，他的部门成员又成了分子。”

谢珺珺道：“分母不就是炮灰么，不就是韭菜么？不就是任人宰割的小散么？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能扼住民运的咽喉？人类又何尚真正掌握过自己的命运，个人更是如圈养在地球的牲口，不管怎么折腾也逃不脱如来的手掌心。”

张万牛看了看谢珺珺那略起细纹的脸庞道：“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悲观了，人类确实没法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人类的命运掌握在星球手里，只要星球那一天不转了，人类也就完蛋了；可只要星球还能维持不变，人类就应该竭尽所能的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尽情的享受生活。”

谢珺珺叹息道：“及时行乐，享受生活，还是做个男人好，我们女人只能是男人的背书，只能承欢，只能过眼烟云。。”

张万牛感觉到谢珺珺的忧伤和悲痛乃问道：“原来的你不是这样的，原来的你那么开朗，那么要强，那么刚烈；现在怎么这么伤感，这么忧愁，是不是过去的伤痛一直没有痊愈？”

谢珺珺两眼微红道：“当生活刚有起色，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一下就从天堂跌到地狱；从金玉满堂到一无所有甚至背负巨债，为了还债甚至流落烟花巷，本以为此生就万却不复了，永远沉沦了；可你又给了我希望，可这希望又能维持多久呢？会不会像流星一样刹那间就烟消云散？”

张万牛想起谢珺珺这些的年的颠簸人生多是由自己引起，忍不住抱住谢珺珺道：“珺珺，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也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可我们却最终没有走在一起，全部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尽我所能弥补我的过错，绝不让你再陷入困境，再去烟花巷，也一定会让你过上富足的生活。”

谢珺珺道：“我不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六年前单纯的小姑娘，更不是四年前刚烈的女子，我已经是个风尘女人，你现在也就是图个新鲜劲，或者内心还有些许良心不安，可你不欠我的，我现在却欠你的，拿了你的钱，还让你教我炒股，可总有一天你会厌烦我，离我而去的；而我的未来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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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万牛默默无语，因为他给不了谢珺珺的未来，给不了谢珺珺想要的；原本以为从此一别两宽，可在不合适的地方不经意的重逢是张万牛没有想到的；对于谢珺珺身处困境，尤其是经济上的困难，张万牛愿意施予援手，可生活上的，心里的痛张万牛却颇感为难；毕竟现在的生活虽然平庸，可要放弃也是做不到的。

谢珺珺看张万牛半晌无语，乃说道：“别为难了，我也不会强求你什么？你现在能这么帮我已经很有情有义了，我是自己要离开你的，都怪我自己太冲动，不知道珍惜；其实回过头来想，会沾花惹草的男人，风流倜傥的男人往往都是有能力的男人，而老实巴交把女人看的死死的男人往往都是没用的男人的，都是穷光蛋；作于一个自信的女人，还是应该选择有能力的男人，而不是去计较什么男人的德行？哪个有能力的男人不风流？不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到最后我还不是嫁给了一个风流的男人，品性还不如你，可惜的是他的财富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个大熊市就万却不复了。”

张万牛紧紧抱着谢珺珺道：“珺珺，你的见识确实见长了；你的性格也彻底变了，看来生活真的很容易改变一个人。”

谢珺珺道：“生活从来就是最好的磨刀石，不管刀多么尖锐，在生活面前，在时间面前，总将变得不再锐利，不再性烈，不再不知好歹。”

张万牛点点头，热烈地抚摸着亲吻着谢珺珺那忧伤的脸，谢珺珺迎合着，主动地为张万牛按摩着每一寸肌肤，这种舒畅和愉悦渐渐使得张万牛失去了抵抗和理智，彻底陷入谢珺珺的温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