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选择受了这屈辱,一死了之,就此作罢,让你的母亲和侄儿蒙在鼓里,与那个假的柳兰枝从此和睦相处,还是让幕后之人付出代价?” 苏牧青问。
他看到柳兰枝毫无生机的目光一直盯着旁边衣柜的棱角,久未修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便从中看出了她心里的死志。
所以把柳夫人和两个孩子搬出来,希望能给她一线活下去的希望。
柳兰枝黯淡无光的眼睛里,果然出现了一抹迟疑,紧紧攥着的拳头也有了一丝松缓。
“可我已经没有颜面再去见他们了。”
柳兰枝掩面,终于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
苏牧青看着剧烈耸动的肩膀,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却又迟疑地停了下来,最后只能握紧了拳头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该死的是他们。”
夜色升起来,宋时悦听到昏暗的屋子里传来哽咽的哭声,心里也跟着一阵酸楚。
她一定是隐忍了很久,才会这样肆意地发泄出来。
宋时悦忽然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悲悯,大家同为女子,虽出身不同,但各有各的苦楚。
月影升上来,宋时悦抱臂取暖,低着头在月下来回走动,她看到自己的影子拖在地上,长长的。
另一个长长的影子也闯了进来,被自己一脚踩住了,她连忙后退了几步,娘说,踩别人的影子不吉利。
她诧异地抬头,看到月下的苏牧青,已经卸去了一身铠甲,只一身劲装,显得形单影只。
她想问问柳兰枝怎么样了,但又觉得好像用不着自己来多嘴,苏牧青应该已经把她安抚好了。
苏牧青沉重的脚步踏着月色停到宋时悦跟前,轻轻抬眼,看到她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白日里赌气的心思一点儿都没有了。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文初带着两个丫鬟婆子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这是苏牧青吩咐他找来暂时照顾柳兰枝的。
交待好了一切事宜,再次确保柳兰枝没有轻生的念头,苏牧青才放心地带着宋时悦离开。
“都安置好了吗?”苏牧青问文初。
“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把那群山匪押进了府衙,并且暗中安排咱们的人密切关注大牢里的动静。
赵行修那边也已经安排了人手,城内也已经张贴了告示,全城通缉原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