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老太太不情不愿地赶往孙子的房间时,宋时悦已经给林朗把过脉了。
“怎么样?” 几个人把宋时悦团团围住,焦急地询问情况。
宋时悦不急不慢地打量了婚房的四周,仔细闻了闻屋子里的味道,才笃定地回答众人:“姑爷这是中了漆毒。”
“漆毒?”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宋时悦刚才的目光,将屋子里的陈设打量了一遍。
喜气依旧的婚房内,小到桌椅板凳,大到雕花的木床和卧榻,无一不是新上的漆面,原来病因竟在这里。
众人终于恍然大悟,可林老太太却不屑地一哼,拐杖一戳气哼哼说道:“这屋子,又不光是我孙儿一个人住,她也住了,却毫发无伤,可见就是有些妨碍。”
她挑衅地把视线放到苏夫人身上 ,好证明,苏夫人刚才一番话,都是强词夺理。
林老太太一番话,又在暗示,是苏牧沄克着了林朗。
屋子里又出现了奇妙的沉默气氛。
宋时悦担心地扶着苏牧沄坐下说道:“大小姐,不如让奴婢也给您把把脉。”
苏牧沄疑惑地坐下,乖乖伸出手腕,难道真的是她克到了林朗?
“夫人,林老夫人,我家小姐确实也中了漆毒。”
宋时悦一番话,有人信,有人不信,林老太太第一个不信。
她眼睛一眯,拿起身段,审视地看着宋时悦,扬起了声调问道:“哦?那依你这么说,他们夫妻俩同在这屋子里住,为什么偏偏我的孙儿病得这么重?”
宋时悦见这老太太一把年纪还这么咄咄逼人,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奶奶,除了打扮不同,两个人脸上的刻薄和强势,简直如出一辙。
怎么人年纪大了,肝火都还这么旺?
面对林老太太的威压,宋时悦眼皮一垂,不慌不忙地回她:“从姑爷的脉象来看,他平日里就有肝气积郁,情志不调的症状,且时日久矣。
姑爷的年纪,好比大树长成,正要向阳而发,不知为何,体内却如此郁躁。
似乎树木周围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死死压住,不给阳光雨露,不让树木恣意伸展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