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衣服滑落在地，顾锐申挪步向前，再次喊道：“妈！”

这次她似乎听到了儿子在叫自己，下意识地微微侧了下头，他还来不及看到她的脸，她伸着胳膊示意他不要过来！

“妈，是我，申申。” 他再次向她靠近。

“别过来，我的脸坏掉了，吓到你！” 她的声音透出沙哑，颤抖地说。

他僵在原地，压抑许久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兴许是思念过度冲昏了头脑，竟不知镜子里可以看到母亲的脸。

“你怎么了？”何雨抬眼看着他，满脸疑惑，问道。

他无动于衷，依旧泪如雨洒地立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顾锐申！”她声音放大喊他。

他猛地回神，四处扫望，这里没有母亲，只有何雨。

“谁让你进来的？”他双手钳制住她的肩膀，眼眶里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泪。

“我是看你进来很久了还没出去，担心你不行啊？”她装模作样地冲着他喊，抬手去抹他下颌边的泪珠。接着又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抿了抿唇，紧接着松开她，一手抹掉脸上的泪线，吸了下鼻子，道：“没什么，出去！”

“顾锐申，我第一次见你哭，你告诉我没什么？”

“我叫你出去，滚！”

他心痛，又不愿让她看到此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