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说赚了一千多万,怕吓着家里人。在王云山的印象中,前世那些穿越小说重生者,回到八九十年代,动不动就赚几亿几十亿的,自己赚这一千多万,真的不算浮夸。
听到说一个月赚了几万块,两个老人一脸的震惊,也很是欣慰。在他们眼里,这个最小的儿子,总算长大懂事了。
桌子上的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王云山看着父亲,发现他比以往瘦了不少,脸色也略显憔悴。忍不住问道:“爸,你这个乡长当的是不是挺辛苦?”
王国卿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这个乡长是不好当啊。”他缓缓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人前满面春风,踌躇得志;背后满肚苦水,彷徨失意。”
王德生听了,凝视着王国卿,沉声说道:“国卿,有压力是正常的。古人就说过,当官难,难当官。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只要你不是为当官而当官,没有其他贪欲。人就能“刚”起来,心态也就不会病变,但若是为官欲所驱驰,便“刚”不起来。”
王国卿听着父亲的话,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伢,当官的人,最大的愿望都是官越做越大。为了搬掉仕途上的拦路虎、绊脚石,以便平步青云、官运亨通,副手挖空心思诋毁正职,下级不择手段中伤上级,害人之心不可有的道义准则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为了保住官位,避免他人取而代之,正职处处防备副手,上级损人利己,时时压制下级,将做人应有的道德良心弃之不顾。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自觉不自觉地卷入争权夺利的矛盾漩涡,心灵被一步步扭曲,心态病变也日趋严重。官迷官迷,当了官最终官迷心窍,迷失了本性,甚至丧失了人性,彻底毁了自己。”
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话吐出来,王国卿感觉心里舒畅许多,最近的一大堆事,让他感觉焦头烂额,压抑太多。
王云山听着父亲的话,想起在深城电话里,父亲说的那些话。现在乡政府面临着几个难题,一是筹集南征完小教学楼项目的重建资金,二是酒厂的筹建资金,三是新任副乡长明里暗里地唱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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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卿,是不是副职让你这个正职有苦难言啊。”王德生听了儿子的话,敏锐地感觉到他话中所指。
王国卿点头表示默认,开口说道:“副乡长龙学晨是龚得远指派过来的,之前任市政府办公室秘书科副科长,在龚得远任市长期间,做过一段时间的临时秘书,脚步紧跟龚书记啊。”
王德生微微点头,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国卿啊,”他轻声开口,语气中充满了语重心长,“你身为乡长,肩负的是一方百姓的福祉。不论身处何种环境,都要坚守本心,做好自己的本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官场之中,人心叵测。你务必小心谨慎,别人给你使坏添乱随他去,你做好本分的,行事要光明磊落,不要授人以柄。记住,只有守住底线,不授人以柄,才能在官场站稳脚跟。”
王国成也开口说道:“大哥,山古前面给我说过乡里资金短缺的问题,这次去深城也认识了一些做企业的老板,到时我跟他们打个电话,看能不能让他们来我们乡里考察一下,过来投资。如果只是单纯地靠乡里解决问题的话,是有点难度的。”
王国成的话让屋子里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王德生看着小儿子,频频点头,出去深城一趟,果真历练许多。
“小叔这次去深城,确实结识了不少人脉。”王云山在一旁开口说道,“这些老板们都是商界精英,如果他们愿意来我们乡里考察,说不定给南征乡的发展带来转机。”
“乡里的资金问题一直是个难题,但如果能吸引来外部投资,那一切就不同了。”王国卿很是认可,眉头也舒展开来。
“爸爸,在对于那些拦路的,你只需把他搬开。”王云山突然在一旁开口说道,小眼睛眨巴着。
王国卿看着儿子,满含深意,轻轻笑道:“这个爸爸自然知道,当兵的人,你觉得会让别人骑在自己头上?”
一早,王国卿刚进办公室,党政办副主任张新飞后脚跟了进来。
进得门来,张新飞先是把手中的水壶放到桌上,又拿起杯子倒满水,端给了王国卿。
对于张新飞的举动,王国卿没有阻拦,点燃一支烟,靠坐在办公椅上,就任乡长这一个月来,他也在慢慢摸索这为官之道。
人在官场,确实许多事情没有道理可言。当你处于高位时,面对下属,要学会示弱。
就拿端茶倒水这类简单的小事来说,作为领导,必须学会放手,并习惯性地依赖他们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