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古子就是女婿的意思,在我们老家那边,向别人介绍女婿时一般就会说这是我屋里郎,或者叫郎古子。”
听说是唐姑爷的女婿,那也就是谢老的外甥婿了。有这样一个舅舅在背后,那肯定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估计也是入仕途之人,毕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想到这里,董敬修忙堆上笑脸,抬起屁股躬着腰,把手伸向王国卿:“同志,你好你好,怎么称呼呀!”
王国卿也起身伸出手,躬身说道:“你好,董秘书,我叫王国卿!”
董敬修听这个小年轻居然也跟着叫董秘书,当下心里就有些不悦,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小王啊,在哪高就呢?”
王国卿忙恭谦的回答道。
“董秘书,我在来阳市南征乡工作,多多指教。”
坐在一旁的谢儒祯闻言,心中一动,疑惑更深,在乡镇上班,难道真是他?
董敬修当然不会把一个报纸上的作者名字记在心上,自然也不会把这个名字和报纸上的作者联系起来。
听到只是一个乡镇干部,董敬修嘴角的弧度微微下拉,眼神中的笑意瞬间消散,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视。缓缓站起,躬着的腰也直了起来,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向王国卿,声音冷冷,不咸不淡地说:“哦,乡镇工作,那可是基层锻炼的好地方,年轻人多历练历练总是没错的...”
言罢,他轻轻拍了拍王国卿的肩膀,那力度似乎是在鼓励,却又更像是某种无形的敲打,让屋内的氛围瞬间变得微妙。
王国卿见董敬修语气突变,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于是重新坐下,微微一笑:“董秘书说的,基层虽苦,却也是锤炼意志、贴近民生的最佳舞台。敢问董秘书位及何处。”
董敬修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自矜之色:“小王啊,我嘛,在潭州市政府任职,算是为这座城市的发展尽一份绵薄之力吧。”
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国卿,小董是潭州市长,之前是我的秘书,跟了我七八年,也算是任劳任怨。”
谢儒祯在一旁介绍道。
王国卿心里一惊,忙笑道:“原来是董市长,失敬失敬…”
董敬修笑了笑,眼神中透出几分得意,摆出一副领导架势说道:“小王啊,在基层不容易啊,好好干。基层艰苦,但一定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年轻人都有些急功近利,所以呢,要戒骄戒躁。无论怎样,都要保持一颗为民服务的心,用行动证明,基层的舞台同样能演绎出精彩的篇章。”
一番连敲带打的话,王国卿怎能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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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卿嘴角微扬,心中冷笑,脸上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恭敬,微微躬身。
“多谢董市长的教导,您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我定会铭记于心,勤勤恳恳,不辜负大好时光,努力在乡村这片广阔天地里播撒希望,赢得民心。”
言罢,他优雅地举起手中的茶杯,向董敬修致意,举手投足间既显谦逊,又颇具风度。
坐在一旁的谢儒祯心中不禁暗暗称赞,董敬修话中的深意他自然明白。不过王国卿的应对之策更让他钦佩有加,那份淡定自若,在董敬修稍显压迫的气场下愈发显得难能可贵。
唐家昌自然未能领会董敬修话中的敲打之意,还以为是在夸张,不明就里地说道:“国卿啊,多向董市长学习学习,瞧瞧人家这气度和眼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要多和前辈交流,多取经。董市长可是从基层一步步干起来的,经验丰富得很,你能有这样的机会,可得好好珍惜。”
说着,他转头看向董敬修:“董市长,您可别嫌我这郎古子年轻不懂事,多提点提点他。”
董敬修闻言,面露尴尬之色。要知道他最为欠缺的便是基层工作经验,参加工作后直接进入机关,后来给谢老当了几年秘书下到潭州市任职。去年在与万国路的争斗中落败,也有基层工作经验不足的因素,这一直是他的心头之痛。
此刻唐家昌这一番不明所以的夸赞,好似揭开了他的伤疤,令他如芒在背,心中恼怒却又不便表露。看着身旁稳如泰山的王国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想拿这个年轻人出出气。
正当董敬修准备向王国卿开火时,忽听到楼梯间一阵踢里踏啦的脚步声。
一个小孩手里抓着一张报纸,从楼梯跑下来。何凤霞跟在后面喊着:“云山,慢点走,别摔了...”
小孩边跑边说道:“爸爸,你上报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