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一拱手道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乡亲们,承蒙大家厚爱,这段日子,我永生难忘。愿诸位身体安康,岁岁欢愉,庄稼年年丰收,孩童聪慧成长。”
言罢,她转身,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重量,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仿若声声叹息。
卫彻跟在身后,最后看了一眼众人,那目光中饱含着深情与谢意,仿若要将这些面容深深刻入心底。
然后他翻身上马,拉紧缰绳,马儿轻嘶一声,似也在与村民告别。
李大人与身后官差分别乘坐两辆马车,其他各家也纷纷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动,扬起的尘土渐渐模糊了视线,却掩不住身后那声声饱含深情的道别。
苏怀月忍不住撩开帘子,回望那逐渐远去的村庄,鼻头酸涩。
那模糊的村庄,仿若成了她心中最珍视、最不舍的一抹幻影,随着距离渐远,却愈发清晰。
一路风餐露宿,马车沿着蜿蜒的官道缓缓前行。
卫云柔看着周遭的风景,东州域内被马有为治理的很好,大家都开始纷纷效仿王家村,自己开垦荒田。
只不过她越看越觉得眼前的路很眼熟,冲着一旁正在打盹的苏怀月问道:“大嫂,这路怎么像是去东州的?”
苏怀月没睁眼,只答:“我们流放之地走官道,往西南方向刚好经过东州,出了东州先经西南边陲驻军之地,而后北上,大约再有两三月就差不多到了。”
卫云柔抻着脖子问外面赶车的卫彻,“哥,大嫂说得对吗?”
“对。”卫彻语气肯定,只是在背着众人的方向,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大嫂,你可真是活地图,闭着眼睛都能知道。”经此一遭,卫云柔已经对苏怀月更加敬佩了,决心做她忠实的拥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