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也得时刻提醒咱，别动不动就发火，不然鸡毛掸子伺候。咱不冷静了……”

“德性。”马皇后点一下他的脑袋，终于有了笑模样道：“说得我跟母老虎似的。不是太不像话了，我可懒得管你，你别由着性子胡来就行。”

“反正你回来了，咱就省心了。”朱元璋眉目舒展，语调慵懒。竟有些撒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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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妻子温存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坐定。

马皇后端水给他洗脸，又把他散乱的发髻打开，给他重新梳头。

朱元璋一边享受着妻子的伺候，一边问道：“对了，妹子，路上光景如何，咱们的百姓日子好些了吗？”

“你说我能看到什么？谁会让皇后娘娘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马皇后淡淡一笑道：“花团锦绣的表面文章倒是看了不少，不过估计你耳朵都听出茧了。”

“也是。”朱元璋面上敷着的热棉巾，声音含糊道：“咱感觉自从当了皇帝，就越来越又聋又瞎。”

“唉，当初就不该听刘基的话废了检校。”他后悔道：“当时设置官制的时候就出了问题。现在咱想知道点儿啥，看到点啥，都得靠中书省。中书省想让咱看到啥，咱才能看到啥。中书省不想让咱听到啥，咱就啥也听不到。”

“他妈的，皇帝当到这份上，真丢人……”朱老板气得一把揭下面巾，狠狠丢在桌上。

“怎么，你又对刘先生有意见了？”马皇后微微皱眉。

“没有。”朱元璋摇摇头道：“是别人的事情想起他来了。”

“哦……”马皇后本来想说，你已经够对不起刘先生了，可不能再折腾人家了。

但今天她训的太多了，总要适可而止，给皇帝留点面子，便忍住没说。

还是等机会合适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