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家伙却瞬间消失在厅门口……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侯助教大感颜面扫地,气急败坏道:“学丞稍候,下官这就去叫班上的生员来指认他。”
“不必了,他们分不出来。”朱桢却一挥手道:“因为我是洪七的孪生哥哥……”
“噗……”堂上的罗学丞刚端起茶盏呷一口,险些一口水喷他脸上。
“简直是一派胡言,戏弄师长,藐视学规!”侯助教气得直跳脚,哐哐给老六扣大帽子道:
“学丞大人听到了吧?此等狂悖不义、大奸大恶之徒,必须严惩不贷啊!否则学规何存,师道尊严何在啊?!”
“唔……”罗学丞点点头,又问老六道:“你说你叫洪锷,不叫洪七,有什么证明啊?”
“当然。”老六说着,便把那张新鲜出炉的官告,拍在了他的大案上。
罗学丞拿起那张盖着吏部大印的官告,扫了一眼,又推了推眼镜,再扫一遍。
看完两遍后,他便起身相让道:“洪学丞,请坐。”
“好。”朱桢点点头,当仁不让的在大案后坐定,然后拿起惊堂木来重重一拍,喊出来他早就想说的那句台词:
“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绳愆厅里的人都震傻了。
侯助教一个劲儿拧自己的大腿根,想看看是不是自己撞邪了……
几个皂隶也惊呆了,为首的王班头结结巴巴问那罗学丞道:“大,大人,他成了学丞,那恁呢?”
“本官乃前任学丞。”便见罗学丞举起那张官告,正色道:“吏部官告就在这里,侯助教总不会说这个也是做假的吧?”
“有可能,完全有可能……”侯助教脱口而出道。
说完他就后悔了,自己区区助教,居然敢质疑吏部官告,不相信学丞的判断。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好啊!”朱桢又重重一拍惊堂木,吓了罗学丞一跳,苦笑道:“学丞,用不着老拍。”
“我就愿意,你管得着么?”朱桢翻翻白眼,又连拍了数下才过瘾。“好你个侯隆韬,竟然敢藐视上官,毁谤朝廷,该当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