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桢翻翻白眼,发作道:“都是聋子吗,听不懂本官的话吗!”
“哎,哎……”王班头如梦初醒,赶紧凑上前,小声禀报道:
“禀学丞,周膳长是,是王司业的外侄,恁看……”
“怎么,都外痔了还想走后门?”老六怪笑一声,盯着王班头道:“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来,莫非你是王司业内侄?”
“不不,小人哪敢高攀司业大人,八百年前就不是一家了。”王班头赶忙撇清道。
“记住,本官做事,只认个理字,从不管他后台有多硬!”朱桢便义正辞严道。
罗贯中暗暗翻白眼,心说,那是因为不管他多硬,反正没你硬……
朱桢又沉声对王班头道:“这膳堂是膳夫的战场,膳长就是率领他们的军官,现在作战不利,军官要负全责,懂吗?当然,你要是作战不利,下场也一样。”
“懂,懂了。”王班头一个激灵,他才不要为了送个人情,把自己搭进去呢。赶紧领着手下皂隶,连推带搡,把周膳长弄出去。
“记住,是扔出去!”朱桢还在那儿提醒道。
“是是,扔出去。”王班头连忙应声,心中暗暗哀叹,这下可把王司业得罪惨了。
会馔堂外。
晨读的生员们看见他们恨之入骨,却敢怒不敢言的周扒皮,被绳愆厅的皂隶一人拎着一肢,像拎死猪一样拎了出来。
然后一二三,丢下了台阶……
啪的一声,周膳长摔了个结结实实,半天爬不起来。
“哈哈哈哈!”生员们放声大笑起来,狠狠的嘲讽了他一番。
“人而无止,不死何俟?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叱嗟,尔母婢也!”
“人头畜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