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将匪徒砍了头祭天,方是正事,傻愣愣自责,是无端的内耗。
夜无眠缓慢按下长剑,却暗暗积蓄内力,笑道:“原来竟是黑麋帮的一干英雄,领教领教!
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敢问哪位是号称'粪坑猴'的王柱?”
大当家见他说话客气,自忖难得被女人如此温柔一回,一时也没有动手,耐着性子,收敛色相,指着那货舱中已然死绝的九环大砍刀男子道:
“便是那厮,原先在我黑麋帮中排行老四,领了个四当家当着,现下已教你给杀了,还待怎地?”
“倒也不怎地。又问,绰号屎癞子的是哪位?”
四人中一直没说话的那人,提着刀上前一步,粗声粗气道:“便是我,屎癞子史大猛,你有何见教?”
一抖毛发,露出头上几个丑陋的大癞子来,金灿灿的,像屎盘在额上一般,果然是绰号如其名。
夜无眠嫌弃地移开目光,笑道:“见教自是没有的。既然几位英雄特地布下陷阱,将我诓进来,我也须知道了英雄的名姓不是?
否则,稀里糊涂地做了鬼,阎王爷问起我,是谁害死你的?我却连个仇家的名字都报不上,阎王爷爷又要如何与我申冤?”
大当家哈哈大笑道:“你这丫鬟倒是有趣。不过你说的也是怪话,我们四兄弟,要娶你们两个妹坨,回去做压寨夫人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杀你,让你做鬼呢?”
一阵夸张的笑后,自我介绍道:“既然你欲知我姓名,我便告诉你。大王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称臭掌痦子,姓张,张大球大王便是!”
说着,摸了摸脸上的痦子。夜无眠一直以为是胎记,谁想竟是痦子。
三百斤的壮汉也道:“石矛,绰号茅坑石。”
洛湘竹噗嗤一笑,夜无眠也忍俊不禁。心道:“四个匪首,竟凑不出一个与屎无关的绰号来。”
又想:“那也不是没有,旧的四当家粪坑猴死了,新的四当家飞天蛤蟆,暂时还没有沾着屎。”
他两人逢如此险境,无心谈笑,只一会儿,洛湘竹眉头紧锁,攥着夜无眠的衣角,低声道:“阿眠,怎么办?现在可该如何是好?这几人,你应付得过来吗?”
夜无眠趁着四人说话间隙,一一看过去,偷察各自武功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