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稚兄请!”郗鉴笑着回答。这一年,郗鉴四十一岁,祖逖四十四岁,都已是中年。
坐定之后,祖逖命人拿过棋盘,对郗鉴道:“要不要手谈一局?”
“不了。”郗鉴淡淡道,他今天有要事和祖逖商议,没什么心情下棋。
“哦,道徽今日是有事?”祖逖看了郗鉴一眼,问道。
“唉。”郗鉴长叹一口气道:“去岁王弥肆虐颍川、襄城、汝南和南阳,百姓惨遭浩劫,流离失所,更有甚者附逆其后。今年,石勒盘踞陈留,也不知他下一步意欲何为啊。”
“难得道徽还如此关心国事。”祖逖淡淡道。
“难道士稚兄就不关心吗?”郗鉴立即道。
“关心又有何用?”祖逖面色一暗道:“王弥、石勒之流不过是乌合之众,若朝廷上下勠力同心,他们何能为也!只是如今的朝堂,乌烟瘴气,勾心斗角,豫州和荆州更是所用非人!”
“是啊,若能让士稚兄这样的英雄人物杖钺一方,王弥、石勒之辈早已授首。”
“道徽说笑了。”祖逖淡淡一笑道。
“士稚兄心中的苦闷,愚弟心里是最为清楚的,但也请士稚兄不要过于灰心丧气。今年元日,麴秦州雪夜奇袭汧县,一举荡平李雄,士稚兄心里难道没有起一丝涟漪吗?”
“不得不说,那一战端的真是精彩!”祖逖目露向往之色。
郗鉴看出祖逖心中的热血并未冷却,连忙道:“如今正有一个机会,士稚兄愿意出山吗?”
祖逖沉默半晌,缓缓道:“这样的朝廷值得吗?还有机会吗?”
“不是为了朝廷,是为了晋室江山,为了天下苍生!”郗鉴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