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么多丫鬟面前,她依旧直言不讳称太子的名讳。
若是往日,梅香如何也会附和一二,可如今梅香只是抿着唇在一旁不说话,乖巧地接过锦盒便来了太子院中。
若不是情况紧急她们可不敢酉时打扰太子,可竟未想到,都这么晚了,太子竟还未睡。
梅香什么都不敢推测,惶恐地垂着头。
忽地,头顶传开一道不温不淡的声音:
“她情况如何?”
如记忆中的每道关怀之音,梅香压了压羽睫:“姑娘情况并不好,从子时开始,不仅小腹越来越痛,便连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
梅香不敢表达丝毫情绪,因为她不知道面前的太子究竟想做什么,遂只陈述事实罢了。
沉寂片刻,只有夜风竖竖声响。
崔锐淡淡道:“一会儿去找马进拿火莲。”说罢,转身而去。
翌日,陆小桃于卯时二刻醒来,身侧已不见男人的身影。
她脑中全被昨日梦中那句“活不过十五”给占据。
又与昨日僧人的话联系起来,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只余满身的惶恐。
难不成他们所说之劫便是她腹中毒药之事?
如今已是第三日,时间所剩无多,也不知太子将解药找回来了没有。
越是如此越是急切,她随意扯上件衣裙往身上一套,往男人经常待的案前走去。
却在瞧到有几抹身影在厅内说着什么时,陆小桃停下了步伐。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到底有些凌乱,若是在太子面前倒无伤大雅,若是在旁人面前却有些不成体统了。
她见一旁有座屏风,快速往屏风后一躲,悄悄蜷缩着双膝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等几人离开。
大夫正站于案前,恭敬禀告:“太子,奉仪的解药草民已找人试过了,没有问题。”
屏风后的陆小桃双眸一亮,因这缕迎头而来的惊喜差点惊呼出声,好在她快速用手掌捂住了嘴唇,不然脱口而出之音便要暴露自身的位置。
“只是您给沈姑娘下的那番药即便如今已有了火莲,恢复中也还需折腾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