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僧人所说的砗磲乃是由一颗颗纯美白润的珠子串成,比起天山冰玉的剔透和龙晶的深邃光泽,这砗磲仿佛透着一股超然的灵气和流云的悠长。
陆小桃感受着掌间的温润和细腻,忽地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这砗磲比起天山白玉镯如何?”
僧人合掌一笑,波澜不惊的面上仿佛透出一丝不屑来:“此物便是千万个白玉镯都无法比拟。”
此话一出,陆小桃怔怔望着宝物须臾,五指渐渐合拢,将这砗磲紧紧包裹掌中。
日落黄昏,霞光交织,一辆楠木马车披着暮色幽幽驶向卢府。
陆小桃欣赏够了左腕间的砗磲和右手上的缠枝金镯后,小心翼翼望了眼一旁闭目养神的男人,忽地发现这男人实在神奇。
大部分时候,他平的像潭死水,不管何惊涛骇浪都似惊扰不到他,任人如何觉察都猜不出他的丝毫想法。
可狂风骤起,海浪翻滚,汹汹骇势又让人动心怵目,惊恐万状。
不愧是太子,就是能装。
陆小桃不知想到了什么,紧了紧手腕上的砗磲,慢慢偎上他的肩膀。
将头颅靠在他的肩头,陆小桃捏着嗓子问道:“臣妾从未想过,殿下竟能为臣妾做到这等地步,不惜赶来灵石寺,便是为了替臣妾讨个公道。算那老僧识时务,若是那老僧还口出诳言,殿下会如何处置他?”
和风吹拂锦色帏幔,男人如墨长发亦被撩起些许。
他掀了掀细长的眸,瞥了眼近在咫尺的面孔。
发黑唇红,骨细皮滑,指纤掌软,眉长鼻高……
那僧人之言又在他耳畔转了一圈,他懒懒散散地闭上双眸,薄唇轻吐:“孤会杀了他。”
却似再平常不过之言,他说的没有丝毫负担。
陆小桃顿了顿,歪头一想,将下颌撑在他的肩膀喃喃道:“杀的好。”
外间熙熙攘攘,不时传来孩童嬉笑吵闹,马车内却静谧十分,却只听到二人沉稳分明的心跳声。
和风带着熏暖气息,竟还有淡淡的雅香之气,配合着浓郁的龙涎香味,陆小桃眼皮由眨动变为静静地阖上。
可她想的实在太多,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抵住这卷困意,往闭着双眸的男人怀里挤了挤,故意胡乱动了几番以防他睡着。
见他眸光轻探向她,陆小桃柔顺地埋在他的胸膛之上。
“殿下,您待臣妾这般真心,臣妾实在无以回报,臣妾只能将自己的一颗真心与忠诚都奉以殿下。
若是从前臣妾冒犯了殿下,殿下就看在臣妾不懂事的份上,便原谅臣妾吧。”
崔锐扬了扬眉,无声等着她的下文。
因他这事不关己的反应,陆小桃柔情万分地凝着他的双眸,微微撅了撅嘴:“若是殿下不相信也没有关系,臣妾自然会做给殿下看。”
说罢,她敛下了眸,自顾自道:“若是玉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