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寂然中,马进突然开口:“太子,乌勇说您有一封密报需要及时批阅。”
崔锐这才不疾不徐起了身,深深看了眼陆小桃后大步而去。
陆小桃不知他又在耍什么把戏,但自己总归不太在乎就是了。
赵灼急忙跟在太子身后,这女人之间的把戏他看着渗的慌,他自认为并不适合呆在此处,所以慌慌溜走。
一时之间,四处只有她与沈玉容和伺候的丫鬟们。
陆小桃若无其事地夹了两块板栗烧鸡,尝了两口便没了兴趣,捏着手帕擦了擦嘴,看都不看依旧行礼的沈玉容便大步而去。
一时无事,她懒懒地靠在船栏边凝着江面。
这几日一直都是风和日丽之态,这让陆小桃的心情颇为不错。
且这次坐船倒比来时要轻松很多,她也没有什么不适。
就是有些无聊罢了。
陆小桃凝着不停追逐渡船的江鱼,郁郁不乐地撅起了嘴巴。
此景被踏出舱房的崔锐瞧见,淡淡开口:“此处风大,为何用完膳后不回去休息?”
浅紫裙摆上的繁复暗纹在清风吹拂下曳起褶皱,陆小桃敛眸福身:“臣妾只是想出来透透气消消食,太子如此说,臣妾便回去了。”
崔锐负手望着她,不言。
陆小桃轻笑,起身缓缓从他身前越过。
“等等。”看着她离自己已有一丈有余,崔锐突然开口。
陆小桃脚步一顿,转身望向出声之人。
崔锐正凝着她,语气不疾不徐:“不是想让孤给你画像?”
画像?
陆小桃想着,她对此早已没了兴趣。
“画像实在耗费精力,殿下公务繁多,臣妾不敢叨扰,便不想画了。”
她缓缓吐出的言语让崔锐的眸光不由定格在她倔强的眉宇上。
她仗势欺人的模样如今还在他脑中摇晃,他平生最讨厌无状之人,偏偏这女子恃宠而骄还越发肆无忌惮,他甚至还未来得及斥她,她便一副与自己拉开距离之态。
这几日未与她说话也是想让她反思一番,谁知她竟又闹起了别扭。
这一切让崔锐有股啼笑皆非之感,他抱胸睨了她一瞬,大步上前,在她连续几步后退中,团住她的手掌,将她往屋里一拉。
“不愧是孤的好奉仪,孤倒还未觉疲累,奉仪便替孤担心起来了。有此奉仪,夫复何求。”
舱房内四面窗棂全开,海天一色与孤鹜翻飞,再配着坐在方桌上面无表情的美人,一副浑然天成的大作。
陆小桃被他强行拉进屋时已有些不悦,此时抿唇躲避他过于炙人的眸光,心中越发烦躁。
她没有忘记三日前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只觉他虚伪的过分。
可她如今身份,又只能配合着他,看他如何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