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炕之后,朱厚照摔倒了,摔倒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恐惧害怕而浑身发抖,站立不稳,而是因为他刚来这里,还不熟悉这铺土炕的高度。
摔倒之后朱厚照快速的爬了起来跑进了暗间,此时外面有些许月光照射了进来,这让朱厚照胆气更壮。
不过朱厚照听到就在他刚才摔倒的刹那,暗间里还是再次传来了声响,这次的声响明显比先前的声音要小了很多,其中夹杂着排压空气而产生的空洞感,就是不知是不是合拢棺盖而产生的。
朱厚照反复推敲着自已下一步的行动,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第一步得开骂,最好是国骂。
“干你老、妈的,你别跑。”朱厚照爆了粗口。
第二步得从理论落实到行动。
于是,朱厚照进屋之后胆气壮壮、争先恐后就径直冲向了那口黑色棺材,指手画脚,挥舞着拳头疯狂的砸着棺盖。没那么无聊,
“给朕,不,给老子出来!大半夜的老子可没那么无聊,和你逗着玩!”
情绪激动之下朱厚照全身气血差点就直接腾空而起,他探手想要掀开棺盖,可是虽然他掀盖的手艺不错,但唯一遗憾的就是任凭他如何用力,如何利索,棺盖竟然是石破天惊的纹丝不动。
“不是要唬人吗,跑什么?有本事滚出来!”朱厚照掀棺未果,再次挥舞着拳头风驰电骋、疯狂的砸着棺盖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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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深深的扼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有种窒息的错觉,朱厚照终于是耗尽了力气瘫坐在地,就在此时,他猛然发现这口黑色的棺材是直接固定在地面上的,这一情况令他心中疑云大起,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这处棺材的下方是不是一处密道,那个试图恐吓他的人就是通过密道进入房间的。
想到这里,朱厚照立马站了起来,走出屋子来到了院子正中,借着微弱的月光盯着北厢房紧闭的房门。
这清水道观只有他和那个女子,他拍胸脯断定,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女子从密道之中进入了南厢房故意发出声响来吓唬他,目的自然是不想让他留在这里。
没那么夸张吧,这清水道观就你呆得朕一个前朝皇帝就呆不得,这究竟是什么世界?难道是虱子多了不痒?
朱厚照之所以没有立刻擂响北厢房硬闯进去沟通,斥问究竟讨个说法,是因为他的慈悲心态最终压制住了满腔的怒火。
一个年轻的女人独自住在深山之中,日子肯定过的非常清苦,不但要提防凶兽还要提防坏人,朱厚照能够想象到她所遭受的痛苦。
还有一点就是朱厚照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想害他,不然的话完全可以进入他睡觉的地方,使个丑女计什么的,而没有必要画蛇添足的讪讪的在暗间装神弄鬼。
院子正中的那堆灰烬令朱厚照想起了那女子烘烤马玲薯的情景,瘦小孱弱,独居深山,形单影只,食不果腹,多么可怜忧郁的一个女子,自已又何苦再为难她?
“我开罪了领导,所以他把我派到这里看守道观,我如果离开这里,他就会停发我的薪水,我木有饭吃就要饿死。我不想留在这里,但是我也不能走,你以后就别吓唬我了,我也不会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