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夫人……这里面的消息,你是如何知晓得这般清楚?”
“这可是叛国的罪名!”李晖压低声音,拍着桌子说道。
李晖连连摇头,他明白妻子的意思,但他还是说道:“襄王历来赏罚分明,只怕不会理会这些亲疏!”
“不过是让你暂居府中,你又何必想到了那一步!”
“我叔父此前在安州驻守,后来安州被朝廷官军占领,他前几日逃回了都中,给我透露了条消息!”
因此,她来了朝鲜自会觉得高人一等,不干出点儿名堂她总会感到亏得慌。
“叛国的罪名,和你有什么干系?”崔秀青反问。
“之所以被人污蔑,是因为有人离间你们父子,想要看王室出丑!”
如今平安道几乎尽失,对李烁父子而言若不尽快挡住明军,待其越过黄海道进逼京畿道,不用打他们也就完蛋了。
这次朝会,日本人的使者也在,会同朝鲜一起商议着对策。
最终议定的结果是,他们要尽量抽调各处兵力,赶赴黄海道与明军主力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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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若胜,那朝鲜还有转圜之机,若败便将会一败涂地。
策略议定,除在咸镜道保留基本防守兵力,朝鲜收罗了平安道的溃兵,同时调集了包括汉城在内的各处驻军,一共拼凑出了四万大军。
加上日本登陆的三万大军,以及征召来作战的青壮,人数差不多有十万人。
而朱景洪这边,他手里能用的军队也就三万余人,其他各方向的军队短时间难以支援过来。
十月二十九,黄海道长渊城以北二十里处,朱景洪驻马于高山之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方情况。
十月十五他攻克义州,到现在已过去近半月。
义州朝军主力被击败,这半个月来他一路南下,基本没有遭遇太大的抵抗,制约他行军速度的主要因素,乃是由辽东水师负责的粮草补给。
如今他是靠近海岸行军,一方面这边是平原方便赶路,同时也方便接收水师运送的粮草。
近日他开进黄海道,一路上仍是十分顺畅,直到来了这长渊城外。
为了保证汉城的安全,朝鲜调集了大军防守,其十万大军就驻扎在长渊内外。
因长渊地处咽喉,明军要想继续往汉城开进,就必须要把长渊打下来。
兵力是十比三,且朝鲜有城池为屏障,而且是以逸待劳……客观来说占据着极大优势。
眼下已是隆冬,即便明军做好了御寒准备,要在雪中进行这样高强度作战,着实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故而此时,朱景洪皱紧了眉头,思索着该如何抉择。
北撤几十里入城待明年入春再战,还是一鼓作气将长渊给拿下……朱景洪一时间犹豫不定。
拿下长渊,便是灭掉了朝鲜主力,李烁便没了镇压各道的资本,屈从于他的士人几乎都会弃暗投明。
换句话说,只要长渊这一仗打赢了,朝鲜也就基本平定了。
在朱景洪思索之时,跟随他而来的参谋们,其随行的参谋们正亲自率队抵近侦查,将了解到的情况详细记录下来。
耽搁了半个时辰后,朱景洪还是没能下定决心,随后他返回了后方一处集镇,此处便是明军驻扎之所在。
朱景洪返回时,沿途所遇士兵皆行大礼,只因为这一路杀过来,他们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没办法,战利品实在太多,即便除去上缴朝廷的东西,剩下的也足够所有人分润。
来到集镇中央,朱景洪才跃下马背,余海就迎上来禀告:“王爷……顺川君李炯来了,带了许多粮食和酒肉来,现在府内等候!”
“嗯!”朱景洪态度冷淡。
正如李晖夫妇所想,李炯派人去京城拉关系的事,朱景洪已从锦衣卫口中得知。
对这个位心思过于活泛的顺川君,朱景洪心里已是非常不爽,所以即便对方来犒军他也没多高兴。
进了大门,正好见到李炯迎出,看得朱景洪很是膈应。
“参见殿下!”
示意李炯起身,朱景洪笑着说道:“听说你带了牛羊酒肉,难为你费心了!”
虽然对此人不满,但朱景洪没有表露出来,毕竟他还得做戏给朝鲜士人看。
人家李炯一心忠于朝廷,费心费力筹集粮草供应军需,这样都不能得到礼遇,你让其他人怎么想……
“殿下言重了,这都是在下该分内之事!”
“你是个忠正勤勉的人,我定会上奏为你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