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看着朱景洪,足足好几秒后,朱景源把头转向床内,说道:“我……我对不住你啊!”
朱景洪神色平静,答道:“四哥,谁都有不堪的时候,都过去了!”
“你们都出去!”朱景洪吩咐道。
他兄弟二人谈论的事,不应该被外人知晓,所以朱景洪把人叫了出去。
“十三弟,我……不敢奢求你原谅,但这件事……皆为我一人谋划,与他们……并无干系!”
“四哥求你……求你……放他们一马!”说到这里时,朱景源已在流泪。
朱景洪内心平和,正如他所说那般,这件事他已放下了,不会因此针对任何人,除非这些人自己找死。
“四哥,你多心了,我不怪任何人!”朱景洪徐徐答道。
“我……信你,多谢,多谢了!”朱景源紧握住兄弟的手。
一方面,他确实相信朱景洪承诺,另一方面他也不得不信,因为他根本就没得选。
挤出一缕笑容,朱景洪劝慰道:“四哥,你好好养病,往后好日子还多着呢!”
“十三弟,我的身子我知道,这次……只怕是熬不过去了!”
每次生病,对朱景源都是一次苦熬,他确实是熬出经验来了。
受限于医疗手段的贫乏,在后世微不足道的小病,夺去人的生命也极其正常。
所以,当朱景源说自己熬不过去,有极大可能是真熬不过。
对此朱景洪束手无策,只能安慰道:“四哥,你别胡思乱想,安心修养会好起来!”
摇了摇头,朱景源闭上了眼,眼角再度流出泪水,也不知是害怕、伤心、懊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
“十三弟,四哥近几个月时常做梦,生……生在了普通人家,你我……你我兄弟友爱和睦,是何等的……”
朱景源声音时高时低,语气时缓时快,且接下来的话前后颠倒,让朱景洪判断不出他是否清醒。
也就是这时,朱景源突然睁开眼,看向朱景洪问道:“十三弟,云想衣裳花想容,到底是谁写的诗?”
听到这个问题,朱景洪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答道:“四哥,是李白写杨贵妃!”
沉默一阵后,朱景源又问道:“你是何时学会此诗?”
前一个问题就很突兀,结合到朱景源眼下这问题,朱景洪的思绪回到了八年前,那时他随太子到金陵剿倭,就曾乱七八糟说过这句诗。
此刻朱景源问出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在问朱景洪,到底何时起了夺嫡之心。
短暂沉默后,朱景洪答道:“不知道,或许是正统十年,或许在那之前,也可能在那之后!”
这个回答,说了跟没说差不多,朱景源也就没再多问。
而这一刻,朱景源也真正释怀,随后他说道:“十三弟,我不如你,老六也不如你,那个位置……该你来坐!”
接下来,这兄弟二人又聊了一阵,但太子仿佛又不清醒了,很多时候都是前言不搭后语。
再说侧厅内,元春正跟宝钗黛玉说话,聊的都是京城一些逸闻趣事,跟另一边兄弟的气氛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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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知道,往后这一家人如何生存,全得看宝钗的态度,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所以她极尽讨好之能,把自己的聪慧全用在奉承上,看起来是既世故又卑微。
而这一幕,也让黛玉心里很难受。
她和宝钗与元春,从娘家论是表姐妹,从婆家论是妯娌,这本是亲上加亲的关系。
可现在,却搞成了这个样子!
“林妹妹,你也记住了,这夏天要纳凉,但也不能过冷,尤其安胎更得心细……”
看到元春热心提醒的样子,黛玉此刻想到了府中“老妈子”,伺候人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