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东琻:“没怎么,就是突然觉得学杂技的,特别是跑江湖的杂技班子挺不容易的。我大概十二岁的时候看到过杂耍班子跑村走镇的卖艺。当时那些孩子看不出来多大,感觉比我还小,踩着刀刃做的梯子,踩着钉子板,还有的用脖子抵住红缨枪的,不知道那些孩子是哪里来的,后来听说有些是父母卖给杂技班子的,其中有一个故事让我很长时间没办法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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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左溪:“什么故事?”
沈道珺也看着邢东琻等着邢东琻讲述那个令他难以释怀的故事。
邢东琻叹了口气道:“说是一个贫困的家庭,孩子多,把老大给了跑江湖的杂技班子。
杂技班子太苦了,练功苦,思乡苦,生病了没有药吃,天冷了没有衣服穿,还经常被班主打。
那个孩子跟着东奔西走的去了很多地方,跑了好几次都被抓了回来,每次都被打个半死,最后他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回家。
家里人不待见他,因为他生病了,他们不愿意拿钱给他看病,虽然那时候家里的条件已经很好了,他们就把那孩子丢在旧房子里。
开始还给些吃食,后来就不给了,只等着他死了,那房间里时不时的传来他哀嚎的声音。渐渐地没有声息了,他死了,死在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家乡,死在了父母的身边,可他最终没有回到温暖的怀抱,有热饭菜的家。
死后他被潦草地埋在一处破败的乱葬岗上,那里都是和他一样或夭折,或横死,或自杀的。
后来村里经常听到他半夜里哭嚎的声音,最后一传十十传百,他们都觉得这个扫把星死了也不让村里的人得到安宁,找来了道士做法,把他挖了出来,一把火烧了,传闻中,烧的时候那孩子还在哭嚎。
这个故事是一个人跟我说的家乡的传闻,不清楚真假,但是想到我当时看到的那些上刀梯,踩钉板少年们我就日日夜夜的做噩梦。”
沈道珺:“那少年死后到了阴司,把一桩桩一件件的委屈倾诉完,怨气难消,成了恶鬼,他从阴司逃走后被我捉回阴司,念他一生坎坷,我允他功过罪罚过完重入轮回,他开启了新的一生。那些虐待他,薄待他的人都是因果使然,死后也都得到了惩处,而他如今也在此生过得很好。”
贺左溪:“嗯?不会是那个老板吧?”
沈道珺点点头。
邢东琻松了口气,觉得从前那个很难释怀的故事,在这一刻真正意义上的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