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还留着之前武装对峙状态下安放的沙袋。
陆舒仔细看去,发现大堂里的这些并不是战场上常见的大口沙袋,而是小口的防洪沙袋。
加尔丹四面都是沙漠,这些沙子虽然用作建筑材料还远远达不到标准,但用来填充沙袋却是足够了。
一个个枕头大小的防洪沙袋在医院大厅内堆垒出简易工事,陆舒还能看见两个士兵卷起裤腿敞着怀,坐在一挺机枪旁边抽烟。
加尔丹治安部队军纪涣散,出现这种状况并不令他惊讶,令他惊讶的是,这地方竟然有防洪沙袋,绿色的沙袋上用翰语标着“防汛沙袋”的字样。
别人也许不认识翰语,但陆舒好歹学过一点。这是他父亲的母语,身体里又淌着一半东方人的血。
不过你一个沙漠城市,防哪门子的洪?
那两个抽烟的士兵发现陆舒看向自己这边,慢慢停下了交谈,默默把烟卷放到嘴旁,扭头盯着陆舒。
陆舒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抱歉的笑了一下,紧了紧身上大衣,走出了大堂。
虽然他也挺好奇那些“防汛沙袋”是从哪来的,但完全没必要为此惹上麻烦。
那两个士兵的眼神和动作富有杀气,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感觉胆颤的杀气,与卢瑟带领的那群呆萌的加尔丹特警完全不同。
陆舒穿过大堂,走到开阔的医院前门处,发现有很多拎着饭盒的人,在右侧一个低矮的两层小楼里进进出出。
那看起来像是食堂了。
至于为什么说看起来像,这就牵扯到陆舒除身高外的另一个痛点了——他不认识阿剌柏文。
就像奥马尔说的那样,图尼丝曾经是高卢人的殖民地,所以当地随处可见一些用高卢语写出的标识,而同时他们又是现代化程度最高的阿剌柏国家之一,拥有着源远流长的文化。
这造就了当地高卢语和阿剌柏语混用的状态,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干脆就是会说一口流利的高卢语,却不会说阿剌柏语。
食堂不远,和医院大堂之间也就是五十多米的距离,陆舒走进食堂,找了个类似消毒柜的东西,从里面取出一个塑料盘子,就开始排队打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