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
“这东西比你们可贵多了!”
“管好你们的眼睛。”督工指挥搬运者的声音和帮派分子呵斥“旅客”的声音此起彼伏,互相交织。
陆舒在身前门板被关上的那一刻,分明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是一个像洗衣机一样的仪器,几枚黄铜制成的圆片洒落在地。
……
吃喝拉撒都在船上,不得不说是一件难事。
这种集装箱里头有些柜子,里面放了足以让人熬过这段时间的水食,当然,质量奇差就是了。
陆舒蹲在一个由垃圾桶改装成的马桶上方便,手里拎着一只袋子,咬破袋口,从里头吸溜出一股清水。
这段时间一直未曾见过太阳,缩在暗无天日的集装箱里头,陆舒感觉自己浑身发痒,不知道是因为长久没有洗澡还是因为身上有了虱子,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持续不断的黑暗会剥夺人的时间观念,陆舒不知道现在过去多长时间了,但摸着下巴上微微发软的胡茬,这个时间就不会太短。
在加尔丹的那些日子里,他也难得洗一回澡,可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
如果硬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以前随时都能洗但是不方便,现在嘛……干脆就没有洗澡的可能了。
方便结束后,用一块不是那么牢固的板子盖住马桶,撵开自己铺盖上爬着的苍蝇,陆舒钻进睡袋,小心将身上每一处裸露的地方盖好。
这种恼人的苍蝇从上船第一天起就出现了,直到现在。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头等舱”已经是这种待遇了,陆舒难以想象那种所谓的“底舱”是什么情况。
再次在梦中熬过一段黑暗时光,陆舒在一片喧闹中醒来。
咬破一袋清水,陆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挤出一点在自己掌心,揉了揉开始发痒的下巴,搓出团灰土。
给“头等舱”预留的带汁水的那些罐头已经吃完了,剩下少许清水就是唯一的水源。
不过时间越过越久,应该离目的地不远了,等到了地方,还不是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