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习惯了。”亚伯拉罕笑道。
陆舒点头示意,他突然发现,眼前的小矮子跟自己有些相似的地方。
当人习惯了自己的过往,就不会对这些有太大的反应。
再次穿过一个晒满衣服的铁棚,眼前就出现了个二层小楼,墙体上红砖斑驳,墙根里长着枯死的青苔。
吉布提虽然临海,却是热带沙漠气候,全年干燥少雨,连绵不绝的棚户还是给这儿提供了一些难得一见的湿气。
“就是这。”亚伯拉罕在门前站定,轻轻按动门铃,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一声沙哑问话。
“谁在外面?”沙哑的声音拨动一道镶在门上的小窗,从里面露出一只猩红的眼睛。
陆舒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场面,他也听不懂弗留斯说的话。
只是隐约能感觉到这是一种类似于义呆利语或西语的语言,但是具体听懂内容,陆舒就抓瞎了。
“我不认识你,快滚。”哑嗓看到门外的陆舒,不耐烦的关上小窗,塔塔塔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把亚伯拉罕搞的也是手足无措。
“嘿,弗留斯,我给你带客人来了。”亚伯拉罕用嘤语喊道。
脚步声转回,在门口停下,门上的小窗再次打开,那颗布满血丝的眼球向下微微转动,才看到矮的够呛的亚伯拉罕。
“是你……”弗留斯没有再出言驱赶,而是环顾了一圈外面,发现只有陆舒和亚伯拉罕以后,开始开门。
一根门链被拽出,然后是一道防盗锁、两道、三道……
天知道这个假证贩子在门后上了多少道锁,陆舒听到足足七声解锁的声音,这扇门才打开。
“进来吧。”弗留斯躲在门后阴恻恻的说道。
自从亚伯拉罕用过嘤语以后,弗留斯也切换成了嘤语。
亚伯拉罕在前,陆舒在后,一前一后踏进了这间砖房,陆舒这才能看清弗留斯的样貌。
这是一个满头乱发的中年白人,脸上浮着一层油脂,眼球上布满血丝,黑眼圈极重,说话之间能看到满嘴黄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该死,我的链子。”弗留斯抓着一条略带锈蚀的铁链,暴躁的原地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