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又想起了那个护着女孩的大叔,便向孟黎柯问道:“那等到他们以后长大了,轮到他们去保护下一代的时候,他们还会有这种勇气么?”
刚才那位大叔看上去似乎只是简简单单的向前踏出了一步,但陆舒被人用枪指过脑袋,清楚的体会过那种如坠冰窖的恐惧。
以刚才那种情况,孟黎柯即使没有用枪指着小年轻的脑袋,那也相差不远。和平国家里,还有冲冠一怒血溅五步的事呢,在这种动荡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怒急而拔枪简直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陆舒十分明白大叔那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到底需要付出他多么巨大的勇气。
“会的,你要知道,人类世界现存的任何东西都最终会被时间所摧垮,除了精神与思想。只要这种有勇气的人还存在一个,他们的精神就会代代传递。”
“真羡慕他们。”
“不用羡慕,他们今天的幸福生活都是前人负重前行换来的,等你什么时候有能耐了,你的后代也会跟他们一样的。”
两人就在院里闲聊着,直到边境的枪炮声停止,才驱车出了旅馆院门。
虽然一直待在旅馆院里很危险,随时都有被流弹与炮火击中的风险,但两人谁也不在乎这个。
与其面对那些一口一个“暑假工”的东方小年轻,陆舒倒宁愿挨一发流弹。
反正今天上午挨过两颗,陆舒对于挨枪子这种事情,已经麻木了。
待边境战斗结束以后,两人才匆匆驱车赶回哨站里,而摆在他们面前的,除了边境线外满地的断肢残骸,就是那群神情略显疲倦但仍在有条不紊打扫着战场哨兵们。
陆舒踏着遍布弹壳与弹孔的战场,向那扇被轰到凸起的大门走去。
大门上出现了一些崭新的弹孔,陆舒之所以认为这是新弹孔,是因为老弹孔都已经刷上漆了。
背着步枪向境外走去以后,陆舒看到有七八名哨兵正在对某辆车里的人实施着紧急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