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渚籓田的眼皮沉重地抬起,他首先感受到的是海水的压迫,它像一堵无形的墙,将他紧紧包围。
海水的冰冷刺骨,仿佛要将他的体温一丝丝地抽离,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窒息。
他的肺部似乎被沉重的水压所填满,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空气被剥夺,只剩下无尽的海水。
怀中的妹妹渚籓云,她的呼吸已经变得微弱,她的小手无力地垂在他的臂弯中,她的双眼紧闭,脸上带着一丝不安的神情。
渚籓田的心如刀割,他想要呼救,想要挣扎,但沉重的海水却让他连最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奢侈。
在这阴暗而寒冷的海水中,他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个巨大的影子在昏暗的光线中慢慢显现,它的存在让周围的海水都为之颤抖。
渚籓田的心跳加速,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他的身体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当那只鲨鱼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只鲨鱼的体表散发着奇异的银光,它的皮肤在昏暗的海水中闪烁着光芒,仿佛是深海中的一颗明珠。
它的眼睛深邃而冷漠,透露出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秘。
当鲨鱼察觉到渚籓田的目光,它缓缓地张开了巨大的嘴。
那一刻,渚籓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鲨鱼的巨口如同一个黑洞,似乎要将他和妹妹一同吞噬。
他想要逃跑,想要抵抗,但他的身体却像被固定在了海底,无法动弹。
鲨鱼轻轻地将他们含进嘴中,那一刻,渚籓田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平静。
他本以为自己会感受到利齿的刺痛,但鲨鱼的口中却异常温暖,没有一丝攻击的迹象。
他和妹妹被鲨鱼温柔地包围,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水泡所保护。
在这窒息的海水中,渚籓田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不知道鲨鱼为何会这样做,也不知道他们将会被带往何方,但他知道,至少在这一刻,他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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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渚籓田从床上猛然坐起,他感到了一种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惊慌。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枕头已经湿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喂,小鬼,该醒了。”
巴雷夏尔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他推开门,看到渚籓田正凝视着衣架上的风衣,眼神空洞,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阳光在他的侧脸上投下一道光束,让他的轮廓显得更加深邃。
“怎么了,小鬼?”
巴雷夏尔特关切地问。
渚籓田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试图将梦中的恐惧和混乱驱逐出脑海,但他发现这是徒劳的。
那些画面,那些感觉,就像是一道道刻痕,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中。
“子弹的副作用还在吗?”
巴雷夏尔特继续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没什么,只是单纯做了个噩梦。”
渚籓田回答,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他站起身,开始穿好衣服,然后披上了那件黑色的风衣。
风衣的质感和重量给了他一种安全感,仿佛它能抵御外界的一切威胁。
走出卧室,巴雷侧身让开,看着渚籓田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转头看向渚籓田睡过的床,只见铁制的床架上布满了千疮百孔,缺口边缘还散发着银色的光芒,仿佛是某种神秘力量留下的痕迹。
巴雷夏尔特叹了口气,转身下楼,开始收拾酒吧。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插手的。
渚籓田走到另一间房前,轻轻推开门,看向里面。
妹妹渚籓云正以一种夸张的睡姿打着呼噜,她的脸上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渚籓田心中的紧张和不安稍稍缓解了一些。
他走出房间,将风衣的领子拉了起来,遮挡住清晨的寒风。
然后,他打开走廊尽头的窗户,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城市的喧嚣中。
“该去赴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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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青寓高中的校园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了D区的校道上。
这里的上学时间安排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假日多且不规律,开学日期也总是出人意料,但今天,学生们不得不早早起床,踏上前往学校的路。
正值盛夏,空气中弥漫着热浪,学生们大多带着不情愿的表情,拖着沉重的步伐,但也有少数人,他们对学校生活充满了期待和享受,这便是D区学生的真实写照。
江崎司山早早地从床上爬起,他的动作轻盈而迅速,洗漱完毕后,他穿上了前几天和川下砂一起购买的新校服。
这件校服与他过去在出租屋的那件截然不同,它代表了一个全新的开始,而那个过去,他再也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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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乘坐电梯到达一楼大厅,发现川下砂和月中明已经在那里等候。
川下砂微笑着向他打招呼,用一种略显陌生的方式称呼他。
“江崎同学,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江崎司山微微一笑,回答道。
“没关系,不过这感觉真是陌生,一年没再穿上过这件衣服了。”
“你身上这件可是最新版本的衣服,可以自己修改外形,还有自清洁等一堆功能。”
江崎司山点了点头,表示对校长在这方面的投入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