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诛缓缓将目光收回,对着楚星河说,“钟缱绻你们可以带走,但是也仅限今天,我答应你们今晚不让她去陪客户。”
“以后呢?”
楚星河皱着眉,“她到底是个女孩子……”
“你猜我怎么认识她的?”贺诛笑得妖孽,指了指自己,“给老子下药抓了个正着,这个女人是个惯犯,你妹妹这么护着她,小心哪天别被反咬一口。”
楚星河脸色一变,眼神逐渐变得深沉。
另一边,车子里,楚鸢带着钟缱绻上了车,跟她说要带她去事务所里,钟缱绻很是感激,“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楚鸢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间伸手揪了一把她的袖子,“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天气还没冷,你却穿着长袖……”
袖子一掀开,上面斑驳的伤疤落入了楚鸢的眼里。
女人瞳仁缩了缩,“怎么回事……?”
钟缱绻将手收回来,她声音是沙哑的烟酒嗓,唱起歌来特别动听,而现在却显得十分干涩,“我不听话的时候,贺诛就会打我。”
“打女人啊!”
楚鸢暴脾气又上来了,气得不行,对着前面开车的尉婪说,“掉个头吧,我还是气不过,回去贺家道馆。”
尉婪被楚鸢逗笑了,她一旦把一个人看做自己人,就会掏心掏肺对那个人好,“回去干嘛?”
楚鸢幽幽地说,“开车撞死他。”
“……”杀意太大了楚小鸟!
钟缱绻摇摇头,在对外的时候,她性格向来活泼好动,其实一会到贺诛身边,就会变得压抑内向,好在楚鸢把她带出来了,也算是让她喘了口气,“其实也怪我自己,是我自己作践我自己。”
“不准这么说!”楚鸢按住了钟缱绻的肩膀,“你想什么呢!就是他太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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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过好几个孩子了。”钟缱绻抬头,笑得眼眶通红,“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的,贺诛喊我去陪别人,我就去了,他会定期带我去检查身体,如果怀孕了就会让我打掉。”
所以楚鸢,我其实脏得很,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东西吗?我根本不配你对我这么好。
我都不知道陪睡过多少人了。我就是个小姐,就是只野鸡。
也别说贺诛残忍,或许我更令人作呕。
听着血淋淋的事实,楚鸢都忍不住倒抽凉气。
她也是没过孩子的人,自然知道这种伤害打击有多大,“你今晚在我这好好休息,让那个什么娱乐公司的老板滚蛋!一会我喊白桃帮你检查检查身体。”
钟缱绻捂着脸,笑得像哭一样,边上楚鸢默默听着,到最后,她感同身受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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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缱绻刚被楚鸢领到了事务所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他们这么一闹,自然不早,只是事务所灯火通明,烟火气息特别重,楚鸢走进去吸了吸鼻子,“哇!你们背着我吃家庭火锅!”
她几乎是一路连绷带踹进去的,门一打开就看见栗荆和江殿归正抢着锅里的牛肉丸子,裴却怀在边上喝苏打水,尚妤正娴熟地替他们下着菜,白桃正在将肥牛片用手术刀分割。
听见动静的一瞬间,栗荆嗦着筷子头说,“你回来啦?我们刚烧开,刚想着给你打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