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重要的是,她得想个办法从目前的困局中脱身。

“我在庭州挣了银钱,回馈辛苦守城的将士们是应该的,只是三万套军需装备,一百二十万两银子……”江颂宜苦笑道,“杨大人,您还真是不怕得罪人啊。”

杨钧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得罪人?得罪谁?”

这个贱民,还敢心生埋怨不成?

“杨大人,既然您已经调查过江家,应该知道我的来处。”

杨钧眯起眼睛:“京城安阳侯府来的罪奴,借着在庭州瘟疫时立功脱奴籍,怎么,这有何特别之处么?”

“萧将军也是从京城来的。”江颂宜隐晦地提醒道,“您猜我为何独独与他做生意?”

杨钧被她这么一说,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脸色从老神在在变得凝重起来。

但他显然怀疑江颂宜在撒谎,冷笑道:“你是想告诉我,你跟萧秉宁关系匪浅?”

江颂宜捏了捏眉心,语气越发无奈:“我原先是罪奴,江家又是以那样的原因获罪,我本来不想张扬与秉宁的关系,免得拖累了他,但杨大人您……我只能如实告知了——萧秉宁来庭州之前,经常偷偷翻我家的院墙。”

杨钧神色一变。

“我与萧秉宁从小就认识,只是两家都是世族,还都是武将世家,为了避免陛下生出疑虑,明面上不怎么往来,但萧秉宁与我私底下……这些我就不赘述了。”

江颂宜道,“‘卖’给萧秉宁那八千套军需装备,只是给他一个能过明面,不引人怀疑的理由接济我,将三十万两银子过到我手上,做成这笔生意之后,我添置了宅子铺面,开起了铺子。”

杨钧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江颂宜端出一副为杨钧着想的样子,温声细语地劝道:“杨大人,秉宁来庭州数年,跟他共事这么长时间,我相信您也知道他的脾气,我不想张扬和他的关系,一来,我与他的事还没一撇,说出去有损我的清誉,二来,也担心秉宁那个臭脾气,知道了以后会找您的麻烦,您看……”

杨钧沉默。

他目光上下打量着江颂宜,想从她的神色中看出这些话到底是在唬他,还是真的。

毕竟他跟萧秉宁关系势如水火,总不能跑到他跟前去求证。

万一是真的,萧秉宁知道自己这么为难他的小情人,肯定饶不了他。

虽然自己麾下的将士是萧秉宁的数倍,但远在京城的萧家势大,真的跟萧秉宁闹起来了,自己定会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