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韫玉要做手术这件事,全家人的态度各不相同。

江怀川是支持的,他拍着江韫玉的肩膀说:“大哥别怕,你要是废了,以后我照顾你一辈子。”

白令容则强烈反对。

“不行,我不同意!”白令容说,“不做手术,玉哥儿还能在院子里走动,平日里也能自理,做手术万一失败,这让他怎么活?”

知子莫若母,白令容了解儿子,他自卑,但也有他自己的骄傲。

他学识好,跟翰林院中许多大儒谈起国家大事都不落下风,十几岁时就能写出让许多文人都交口称赞的文章,他的墨宝也被很多文人收藏。

越骄傲的人就越脆弱,跛足已经让江韫玉很难受了,若是沦落到终日躺在床上,需要坐轮椅才能出行,他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只怕到时候他宁愿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娘,我想试试。”江韫玉道,“您就让我试试吧。”

白令容无论怎么说都不肯:“不行!我绝对不会同意。”

她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玉哥儿,你爹已经走了,无论是你还是川哥儿,亦或者颂宜,我承担不起失去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风险,我只想咱们一家人能好好地在一起……你想要做手术,是不是为了华家的丫头?”

江韫玉还没来得及开口,白令容便硬着心肠道:“既然华家看不起你不良于行,那咱们不稀罕,娘会给你找个更好,更善解人意的姑娘,你可千万不能为了那个丫头做傻事啊!”

江韫玉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沉。

“娘,我不是为了阿筝,你别攀扯她!”

“不是为了她是为了谁?”白令容哭着说,“她没出现之前,你胆子多小啊,现在连在身上动刀子的事你都敢做,还说不是为了她!”

“我是为了我自己!”江韫玉道,“以前不想叫您为我担心,所以我从未跟您说过,我腿上的病痛三不五时就会发作一回,疼起来不是浑身发冷就是发热,彻夜难眠,它折磨了我这么多年,如今有机会能彻底治好它,我如何不心动!”

白令容一愣,随即更加心疼了:“玉哥儿……”

“娘,您就让我试试吧。”江韫玉哀求道,“就算失败了我也无怨无悔,我为自己的人生努力过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

白令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