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莲心里十分的不踏实,“手术前,他就像是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了一样,莫名其妙的交代了我很多事情,关于你的,关于这个家的......”
说到一半,柳沁莲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从前总觉得,无论是你也好,我也好,都是他仕途上的工具而已,顺着利益往上爬,从来没有顾过这个家,但是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又发觉是我错了,他还是有点儿良心的,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无情无义。”
迟樾暗道,二十多年的时间,迟怀文展示出来的情义少的可怜,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标榜的这二字。
他只是默默想着,没有当着柳沁莲的面说出来,不然她可能会更难过。
柳沁莲突然拉住他的手,“阿樾,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大概他这辈子都只能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了,不会爱人,不懂关怀,但是他又何尝不是这样过来的,在他的那个时代,有着更多的失望和挫折,这或许,也不都是他的错。”
迟樾知道柳沁莲现在是完全被迟怀文的病给占据了思想。
他缓缓问道:“您是想说什么?”
柳沁莲开口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父子能试着去体谅彼此,化解这么多年产生和隔阂。”
迟樾觉得眼下不是该讨论这个的时候,但他也不想直接掐灭柳沁莲的期望。
“妈,您都说了,这是这么多年产生的隔阂,又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我们都需要时间,在此之前,更需要的是他能挺过来。”
面对她,迟樾已经拿出了自己最大的情义和诚意。
不只是为迟怀文,更是为柳沁莲。
抢救室上的信号灯仍旧一直亮着,像是在提醒着外面的人,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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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迟樾走后,乔予桐就窝在地上的位置,没有动过地方。
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
乔予桐下意识看过去,却又立马意识到,这不是迟樾。
虽然并不想动,但还是起身去开门,大概是蹲坐太久了,她刚一起身眼前就是一片黑。
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有条不理的响着。
乔予桐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刘长风。
“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长风挠挠头,地址是柳沁莲给他的,为的就是让他把乔予桐带过去。
他尴尬的挠了挠头,“是太太叫我过来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