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诺一没有说话，因为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做噩梦，有可能是心魔，但无论是用什么办法都没有用。

“嗯，一到了晚上就会控制不住的心悸，睡眠也不好。”

这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若是能治愈的，早就有进展了。

但是她却一直迈不过去心里那个坎儿。

梁诺一自嘲道：“或许是作恶做多了，良心不安吧......”

叶凡清想起之前梁见深提到的关于梁诺一在国内发生的事情，试探着开口，“诺一，心理医生不是万能的，有些问题是能纾解的，而有些问题只能你自己去迈过去那个坎儿，谁都帮不了你，时间拖的越长，你的消耗也会越来越大，这绝对不是一个良性循环。”

梁诺一道理都懂，可她真的迈不出去那一步。

叶凡清也不想步步紧逼，轻声安抚道：“如果急不得，那就慢慢来。”

所有人都觉得梁诺一现在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包括情绪的稳定和控制，但作为她的主治心理医生，叶凡清清楚的明白越难走出的越是那种真正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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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警察局那边打来了电话，说是有人找她。

叶凡清居然一瞬间就想到了聂少风，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说服那些警察的。

斟酌再三还是去了，反正他接下来的生活也是注定在监禁中度过了。

当警察带她来到探访室的时候，叶凡清以为聂少风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没想到却是异常的平和。

“怎么突然想起来联系我了？”她主动开口问道。

两人不像旧友，也不像敌人，叶凡清的眼神中透着淡漠，而这也是最让聂少风无法接受的。

“你对我...原来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叶凡清不想跟他讨论这种无意义的话题，但既然已经问出口了，还是出声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是我的患者，我想帮助你，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生活中的，但是...你好像一直在逾矩。”

聂少风低头笑了笑，有几分自嘲，“凡清，我这人心理有病，脑子也有病，真是辛苦你可怜我了。”

叶凡清知道他现在还是无法恢复理智去思考，也不想做过多的辩驳，“没有可不可怜一说，我只是再做我份内的事情，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放过你一次，不代表会一直放过，这一次你真的是疯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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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少风冷哼道：“这次不是你不放过我，是他不放过我。”

叶凡清表情一变，“你说什么？”

聂少风缓缓道：“你自己都说了，我有病，一个精神病做出来的事情，怎么会受到法律的严惩呢，你以为我做之前没想过这些问题吗，大不了就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