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父刚才对长澜的教诲，长澜记得了。但也就是因为刚刚太师父所说，让长澜有一另外一种看法。”

云长澜看了看凌霄峰的方向，缓缓说道。

“长澜绝非质疑太师父的说法，虽说我从未见过凌霄剑的真正威力，但是凌霄剑阁能屹立千年不倒，绝非空穴来风。”

“但是太师父是否有想过一个问题，剑灵和剑主之间存在主仆契约，剑灵以遵守剑主的命令为第一要因，那么作为天下第一道剑的凌霄剑呢？”

谭风安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云长澜，试探地问了一句：

“长澜，你想说什么？”

云长澜目光闪了一下。

“太师父，凌霄剑作为天下第一道剑，且不说它的威力，单说它是一把拥有剑灵的普通道剑，那么对于主人的要求，它必定是无条件服从的。因此道剑虽然被君子之约所规，但剑灵却不是。”

“如果……”

谭风安猛地一惊。

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云长澜的话，不无道理。

凌霄剑阁很多初入门的弟子常常会有这样的一种认为：剑灵就是代表了剑本身的意志，其实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误区。

剑的意志存在于剑的本身，与铸造者的心性，品质，能力都有一定的关系。而剑灵则是剑本身的灵性所诞生的灵体，具有独立于剑之外的意志。换句话说，剑灵才是剑的真正操控者。

真正强大的剑主，所驱使的是剑，而并非剑灵。

也就是说，剑主用自身的能力和意志驱动剑本身，而剑灵则是根据剑主的意志想法来相助剑主。

晨曦剑灵、月华剑灵就是如此。

而九幽剑灵从未认过主人，但是也可以驱使九幽灵炎剑，就是最好的证明。

“长澜，你的意思是，问题并不是出在司马剑尊的身上，而是凌霄剑的剑灵身上？”

谭风安试探地问道。

但云长澜摇了摇头。

“长澜也不确定，如果司马剑尊真的有问题，那么即使他无法最大限度的使用凌霄剑，剑灵也会根据剑主的意志来控制凌霄剑，从而达成剑主的目的。”

“反过来说也一样，如果剑灵出现了问题，而脱离了剑主本身的意志，只要它不伤害剑主，那么它可以以自身的能力去完成很多事情，包括……”

云长澜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就算云长澜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谭风安听到这里，也是是一身冷汗，心中又宽慰，又有些慌乱。

宽慰的是，不过短短两年，云长澜对于剑道和剑灵的领悟，就达到了如此的程度，远超于自己，他作为长澜的太师父，门下能够有这样的后辈弟子，自然是喜不胜收。

慌乱的是，如果云长澜的判断真的成为了事实，那么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对于凌霄剑阁来说，都会是灭顶之灾。

他不敢再去细想，无论是哪一种想法是事实，不只是对于凌霄剑阁，甚至是整个人间正道，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因为凌霄剑的剑主是司马建生，凌霄剑阁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