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梨浅惊呼一声,急忙扑到陈最怀里。
她仰着脸,素面朝天,眼眶红红的,手紧紧的攥着陈最用来当睡衣的宽松短袖。
“学长,我害怕。”
陈最叹了一口气,“不是你问我的吗?”
“我就是想试探一下你有没有听到我嘘嘘的声音啊...”宋梨浅带着哭腔,“谁知道你会说什么失足溺亡的老太太啊!”
陈最闻言,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今天在村子里听到什么鬼故事来吓我来着。”
“我有这么无聊吗?我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宋梨浅紧紧攥着陈最的衣服。
陈最想了想,觉得消除恐惧就是直面恐惧,他解释道:“村口有一个小水渠你见过没有?五年前吧,那会儿下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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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位上升,这老太太想起来外面干活的儿子没有带雨伞,心疼儿子,就拿着伞去地里找儿子。
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地面泥泞,老人嘛,腿脚本来就不是那么方便了,就失足摔进水渠了。
那会儿路上也没什么人,还是他儿子往家里走的时候,在水渠的下游看到了老人的身影,只不过那会儿已经溺亡了。
这件事大家还唏嘘了好久呢。”
宋梨浅听到后果然不怕了,脑海里脑补一个老人冒着雨担心儿子,去送雨伞的场景,吸吸鼻子。
“好可怜呀,那她儿子肯定很内疚吧?”
陈最“嗯”了一声。
“她儿子其实也不是去地里干活去了,毕竟下雨嘛,地里也没什么活儿,但前两天老人说想吃煮玉米,他儿子想起来后,不愿意就近掰别人地里的玉米。
然后就去掰自己地里的嫩玉米。
那会是八月中旬嘛,地里的玉米不是全都熟了,他在地里挑挑拣拣,没想到耽误的这一会儿,就让母亲发生了意外。”
一个去送雨伞,一个想着家里老母亲的话。
老太太摔下去还死死抓着雨伞,那男人发现自己老娘的时候还用褂子包着玉米。
很难说出到底应不应该,如果怎么样就如何。
命运使然,让这两个人再也无法对话了。
宋梨浅听的眼泪直往下掉。
她吸吸鼻子。
“那老太太的儿子呢?现在怎么样了?”
陈最看向村口,“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老人去了,这男人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捐给了村委会。
要村委会把渠边的道路全部弄成水泥路面。
路修好的时候,他自杀了。”
所以,每次走上那条水泥路,村子里的所有人都会有敬畏之心。
路被载重的车子压破了几次,大家自觉的抬着水泥去修补了几次。
这条路,倾注了一个儿子和一个母亲所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