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道:“澜王侧妃...可是父王赐婚的医女?”
“是,奴婢打听了,是城北一家小医馆的女儿,会医术,日常也在医馆坐诊。”
“哦,她为何同那厮起冲突?”
“说是曹府家丁寻衅滋事,澜王侧妃看不惯,便与那家丁起了冲突,后来那曹弘文赶来又打了澜王侧妃丫鬟一鞭子,那澜王侧妃心里存着气,待曹放到了以后,当着他的面便狠狠抽了那曹弘文一鞭子。在场不仅有澜王,还有左金吾卫马大将军,还有李县丞。”
太子妃听了嘴角微弯,她道:“她胆子倒是大。她何时进门?可有定下日子了?”
春黄垂首细细回想了一番,道:“禀太子妃,奴婢昨日听内务府的梨花说起,内务府已在加急筹备了,圣上选了几个日子,催促澜王尽快完婚。”
太子妃颔首,似想起一人,轻笑一声道:“崔容音怕是要恼了罢。”
春黄愤愤道:“那也是她自找的,谁让她把澜王府当猴耍,还差点害您...”
太子妃一记眼风扫了过来,春黄立即噤声。她随即跪地道:“奴婢一时失言,请太子妃责罚。”
太子妃攥了攥帕子,扫了眼跪地的春黄,有些不忍,她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知你是为了当年之事替我耿耿于怀。可如今,你我已身处东宫,这随口一言若传了出去,恐惹祸端。春黄,你与娥娇是随我一同长大的,更是我的左膀右臂,在这深宫之中,谨言慎行方可伴我长久,你可明白?”
春黄抬首,泪眼朦胧,她随即点头道:“是!奴婢知错,奴婢谨记!”
太子妃朝她摆了摆手,春黄迅速起身扶着太子妃走到桌案旁。
太子妃望着方才画的“春色海棠”图垂眸良久。倏尔,她拿起一旁的墨汁倒了上去,顷刻间,那纸上的海棠便被墨色浸染,慢慢消失无踪。
世人盛赞,当今太子妃崔宜然画的一手好丹青,尤其擅长画海棠,那海棠花栩栩如生,跃然纸上。然而,唯有她自己深知,这每一笔对海棠的描绘,都是她内心对那花的深深恨意。
“易安妹妹,易安妹妹,你起了吗?我给你带了海棠酥。”
大清早,决明刚把大堂的门板卸掉,便涌入了十几个人。其中,隔壁摘星楼的依兰带着丫鬟冲在了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