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耳边响起江燮的声音:“别做美梦了,若你真想娶松烟,我劝你以诚相待,少拿那套对付烟花女子的伎俩。”
司徒空闻言,神色陡变,他道:“你该不是看上枝枝了罢!我可警告你,枝枝是我未婚妻子,你,你少打她主意。我告诉你,不管缘由如何,你若负了我师姐,我祖父定不饶你。他可是时不时便向我打听你跟我师姐,上次你那蓉儿表妹下泻药之事,我祖父知道后气的午膳都没吃几口。若不是我劝着他,他定要登门问罪。”
江燮脸色沉了沉,他压低声音,问道:“你祖父可有如此紧张过你?”
司徒空回想了一番,微微摇头道:“先前我摔断了腿,他就看了一眼说无事。”他摩挲着下巴,抬首眨巴眨巴眼睛,徐徐道:“这么说,除了师姐,我祖父对其他小辈都不亲近。祖父还不让我那几个弟兄与妹妹日日去问安,说自家人不必麻烦。难不成...师姐是我祖父在外的私生孙?”他拍了拍大腿,恍然大悟道:“这么说便说的通了,玉带巷的小医馆,我祖父怎会亲自上门教授师姐医术,还瞒着我,连我父亲都不知。哎呀,那姜大夫其实是我的大伯?不像不像,他看起来比我父亲年岁小些,是我二伯...”
司徒空完全沉浸在对姜易安身份臆想中。
江燮无奈摇了摇头,他起身打开房门,长长舒出一口气,心道:应是自己被气糊涂了,才会同司徒大公子讨论这般问题...
元德堂那厢。
姜易安静坐院中,眼眶下挂着淡淡的乌青,眼神空洞而迷离,仿佛灵魂已游离于身外,只余一具躯壳怔怔地凝视着那棵老槐树,思绪飘渺不定。
三娘拉着翠衣躲在一旁,轻声问道:“她这是怎了?”
翠衣揉了揉衣角,摇摇头,抿唇不语。昨夜小姐出门,天光大亮时方回,此事不可对人说,不然要挨骂。
三娘扫了眼翠衣,她眼神乱飘,完全不敢与她对视,神色还略有几分慌乱,这一看便是有事瞒着她。
她哼一声,双手抱胸,吓唬道:“你家小姐几日后有及笄礼,月底大婚,若有什么闪失,不仅仅是我,王爷那头你也无法交代。你若还想陪着你家小姐嫁去王府,最好给我老实交代。说!”
三娘杏眼圆睁,眸光锐利,翠衣见状,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她缩着脖子,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垂首小声讨饶道:“夫人,小姐,小姐...”翠衣支支吾吾半天,除了小姐两字,不说其他。
三娘气不打一处来来,老实巴交的丫头都被姜易安带坏了!
“三娘,你吓唬她干嘛?”姜易安询声而来,她一脸的疲惫,声音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