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得到江燮首肯后,去库房拿了些断肠草在门房门口烧。升腾的烟雾,被风一吹,恰对着江燮而去,他被呛得止不住的连声咳嗽。
姜易安闻声而来,见他咳的满脸通红,蹙了蹙眉责备道:“你就不会躲一躲?”
她拿出帕子上前递给江燮,碰到他冰凉的手指,心里一顿。
“可是生病了?”她轻声问道。也不待江燮言语,便抬手去摸他的额头,额头滚烫。
“起热了。”她喃喃道,抓起江燮的手腕一摸,徐徐道:“风寒之邪侵袭机体,无汗,脉象浮紧...情志不遂以致肝气郁结...”她顿了顿,换了另一只手,碎碎念道:“叫你少生气了,你看,病了罢。”
方才的一阵咳嗽,让江燮越感头晕目眩,他有些乏力,只扫了姜易安一眼,又垂下了眼睑。
他嘶哑的声音响起:“也不知谁,总让我生气。”
姜易安哼了他一声,命令道:“伸出舌头来。”
江燮配合的伸出了舌头,姜易安瞥了眼,问江荣道:“需甘草,麻黄,升麻,葛根各四两,苍术二两,府里可有?”
江燮抢答道:“有,府里有药库,什么药都有。”
姜易安吩咐江荣道:“取来,捣成细末,另外再寻些蜜。”
江荣应声,姜易安又对江燮道:“你回去,待弄好了蜜丸,给你送来。”
江燮道:“你呢?你不随我去?”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真是有几分可怜样。
姜易安摇摇头道:“我还要替张婶上药呢。”
江燮默不作声,眸光中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湿润,宛若林间受惊小鹿,闪烁着细腻而复杂的情绪。
虎爷见状,端着烧成灰的盆问道:“侧妃,这样是不是成了?”
姜易安颔首。他道:“姜侧妃,我娘这有我呢,待会我会仔细着的,王爷已病了几日了,吃不下,睡不好,都瘦了许多了,您还是先给他看看罢。”
她点点头,双手负后,迈腿向前走,边走边念叨:“都这么大人了,病了就得寻大夫,吃药,跟个孩童似的。”见江燮未跟上来,她转身问道:“王爷,您究竟走不走?”
江燮道:“走不动。”
虎爷:...
江荣:...
方才从画墨院到门房,王爷可畏是健步如飞,侧妃一出现,便连路都走不动了...
姜易安抿了抿唇,又走回江燮身旁,拉起他的手臂放到自己肩膀上,另一手扶住他的腰不耐烦道:“走。”
江燮起身,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姜易安身上,一侧的嘴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