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走后,安陵容才笑盈盈道:“臣妾替眉姐姐谢皇上圣恩。”
皇帝道:“眉儿侍奉朕许久,也该得到这份恩典。”
他笑道:“今日她与莞贵人一同到养心殿求见朕,朕还以为她只是陪莞贵人一趟,没想到竟也是为了你。”
听闻他这话,安陵容脸上的笑容却一下淡去。
“怎么了?”皇帝关切道。
“其实臣妾今日也是怕的……”安陵容低垂着眼眸。
“富察答应一口咬定是臣妾踢的她,当时只有她与臣妾还有桑儿三个人在,桑儿也是她的人……”
“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与臣妾相处不比富察答应多,自然更愿意相信富察答应的为人。”
说到这儿她眼里染上了几分委屈,“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都觉得是臣妾伤的富察答应,臣妾又没有证人证明清白,险些百口莫辩。”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臣妾当时真的怕极了,心里一直盼着皇上早点来。”
她抬起头望向皇帝,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就知道皇上一定会相信我,为我做主的。”
她这般泪如雨下的样子和之前红着眼眶强忍着不落泪的样子重叠。
却叫皇帝更加心疼。
皇帝连忙安慰,“莫哭了,如今有朕在不会再叫你被人欺负了去。”
一边替她擦拭眼泪,一边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
皇帝低头看在怀里依旧哭得梨花带雨的安陵容,“你一哭真叫朕心疼,莫哭了,脸都哭花了,叫人见了笑话。”
听皇帝这话,安陵容险些哭岔气打嗝。
眼泪倒是止住了些,她抽泣着反驳道:“臣妾只在皇上面前哭,面对着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的时候,臣妾可没哭。”
“见着皇上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臣妾也强忍着没哭。”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哭得雾蒙蒙,水光潋滟,竟格外好看。
皇帝一边安慰她,“朕知道朕的容儿素日不是爱哭的性子,今日是受委屈了。朕只是怕你哭多了,眼睛疼,把眼睛哭坏了就不好了。”
皇帝已经可以想见她当时有多委屈无助,皇后华妃富察氏都在针对她,妄图按下她的罪名。
只她一人柔弱无助地站在那儿,还要拼命为自己辩解……
这么一想,皇帝对安陵容越发心疼,琢磨着要不要提一提安陵容的出身,皇后华妃敢那么肆无忌惮地针对她,说到底还是她出身不高,背后没有家世背景做支撑。
安陵容从皇帝怀中起身,又反驳道:“臣妾眼睛好着呢,只哭一两回才不会把眼睛哭坏。”
提到眼睛哭坏,安陵容不禁想起她娘,如今她娘的眼睛还未彻底看不见,应当还有得治。
或许可以求皇帝派太医去给她娘治眼睛。
也不知这辈子的娘和前世有多像,光幕里她还没有见过这辈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