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张瓜子脸五官秀丽,大概五十岁的年纪,但瞧得出年轻时应该是位美人。
到了这把年纪眼睛依旧明亮,瞧着像是个聪明人。
安陵容打量完,这才站起身,亲自搀扶西林觉罗夫人,“咱们都是自家人,伯母实在不必多礼。”
安陵容一边搀扶西林觉罗夫人起身,一边不由在心里感慨,原来当初皇后见着自己给她行礼,口中说着不必多礼又喊奴婢搀扶自己起身是这种感受啊。
一边说着不必多礼,一边照样结结实实地受了礼。
甚至还不及自己有点面子情,亲手搀扶西林觉罗夫人,只吩咐奴婢搀扶起身。
不过自己和皇后本质没有区别,都是一样地虚伪。
不过本就是利益关系,有这份虚伪就已经足够了。
果然西林觉罗夫人满脸感激道:“娘娘真是抬举臣妇了,多谢娘娘。”然后才虚扶着安陵容的手站起身。
安陵容牵过西林觉罗夫人的手,带她坐上罗汉床。
才笑盈盈道:“虽今日才见着伯母的面,可到底是一家人,本宫见着伯母当真是亲切。”
见俪妃娘娘有亲近之意,西林觉罗夫人的神情不由放松了些,不过依旧端着规矩坐得极为端庄。
她也笑道:“家里一直惦记着俪妃娘娘,只盼着能早些时候见着娘娘。今日得见娘娘仙姿玉貌,臣妇同样忍不住想要亲近娘娘,娘娘勿嫌臣妇粗鄙便好。”
安陵容笑笑,“伯母说笑了,伯母出身名门周身的大家风范,怎会让人觉得粗鄙。”
“何况如今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哪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话?”
西林觉罗夫人连忙道:“臣妇笨嘴拙舌,一时失言,惹得娘娘不喜,还请娘娘勿怪。”
安陵容温和道:“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我自然不会怪罪伯母。”
西林觉罗夫人一向不怎么会说话,尤其经历过康熙朝的后宫,对宫里头娘娘们的恐惧颇深。
在她看来能坐上妃位的人都不是善茬,哪怕俪妃对她说话已经足够轻言细语了,但她依旧害怕地紧。
总觉得俪妃娘娘这副温柔可亲的面孔背后藏着杀人不见血的利刃,若是哪句话惹得她不悦,她即刻翻脸便能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
加上入宫之前,她家老爷再三叮嘱一定要讨好这位俪妃娘娘,不能惹得她有一丝一毫地不快。
因此西林觉罗夫人与安陵容说话的时候,是小心再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哪句话就说错了。
连与安陵容一起坐在罗汉床上,她的屁股大半都在外头,只沾了一个榻边。
听到安陵容没再自称“本宫”,而是自称“我”,她紧绷的身体才又放松一些。
安陵容本来看面相,瞧着这西林夫人生了一副精明的模样,没想到竟没瞧着那么聪明,甚至有些木讷呆板。
对此安陵容倒不觉得失望,不够聪明有时并非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