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诚惶诚恐的躬身应下,转头便指挥身后剩下的官差去抓人,郑月夕抓着苏桦的手紧了紧,心里五味杂陈。
此时的苏桦已经完全不复之前的样子,她的笑容真诚,带着安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尘埃落定之后的淡然。
她将郑月夕的手抬起来,用两只手紧紧的握住,声音温柔至极:“好妹妹,别紧张,我早都想到了的,只是那些人,真的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吗?”
郑月夕不知苏桦是怎么看出自己是女儿身的,可是她也不想问,她的脑子里此刻都是苏桦的问题,他们真的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吗?
她很想痛快的回一句当然,可是试着张了几次口,可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一般,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些人按照余庆的律法来看,只是对苏桦一家进行了语言攻击,其实没有多大的罪的,苏桦的爹娘又不是他们杀的,杀死她弟弟的村长都已经死去,他们又能得到什么惩罚呢。
顶多就是关上几天,官府把他们教育一番,告诉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也没有什么石孩子,然后便放回来,生活依旧继续,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这世间之所以有那么多人重复的犯着同一种罪行,真的是因为他们无知吗?不是的,那是他们明知道这样不好,但还是愿意为了某种目的去做。
看着两个官兵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郑月夕下意识的将苏桦护在了身后,想要替苏桦辩解,却又不知如何辩解。
有些人会觉得苏桦就因为这件事回来杀人实在是太残忍了一些,说到底除了村长以外,其他人都只是动了动口,她却要了人家的命。
可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从来都不是刀枪棍棒,而是那些打着正义的大旗对着所谓的坏人满口指责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