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竺,其实啊,我很喜欢你。”
秦小竺睁开眼,看到王笑坐在自己身前,眼神中有些很不一样的东西。
两人彼此对望一眼,王笑的表情便有些尴尬起来。
“咳,你醒了。”
“你刚才偷偷对我说了什么?”
——请再说一次。
“说你是个傻蛋,受了伤还跑那么远。”王笑道,不分由说便拿了一勺药往她嘴里灌。
秦小竺鼓了鼓腮帮子,颇觉有些扫兴。
药入口,味道很苦。
她打算亲王笑一下,让他知道这药有多苦。
但下一刻,她才忽然想起来,惊问道:“董先生呢?祖父不能杀他。”
“知道了。”王笑无奈地轻叹一声,道:“林绍元把他押下去了,什么事等你好起来再说吧。”
“真的?”
“骗你做什么。”
秦小竺便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
“笑笑你真好。”
“好你个头,快把药喝了。”
“哦……”
~~
此时又到了夜里,王笑一夜未睡又有伤在伤,喂秦小竺喝过药,他便有些乏困,趴在炕上眯着眼打盹。
“你要不要上来?”
“好啊。”
秦小竺一愣。
她不过是客气一下,却没想到王笑答应得这么干脆……此时是在秦家,她便有些担心起来。
但翻悔又不好,她也只好嘟囔了一句:“你别调戏我啊。”
“都受了伤,调戏你个头哦……”
两人倚在炕上,各自有些惬意。
王笑眼皮打战,耳边听着秦小竺低声说些有的没的。
“我和你说过,我的名字是董先生起的吧?”秦小竺道:“竺是一种乐器,也叫筑,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我小时候董先生常给我讲《刺客列传》我最佩服的是聂政,笑笑你知道聂政吗?”
王笑昏昏欲睡,却是道:“我知道,但我想听你说。”
“嘻。”秦小竺颇有些娇憨地笑了一笑,便缓缓给他讲起故事。
“战国时,聂政因杀人避祸,便带了他姐姐、母亲到齐国作屠夫。过了好久,濮阳人严仲子与韩相侠累之间有怨。便到齐国找到聂政,奉了黄金百镒给聂政的母亲,请聂政杀人。聂政推辞不受,只言要奉养老母。严仲子只好尽了礼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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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聂政母亲去世,服丧期满后,聂政想到严仲子知遇之恩,独自一人仗剑入韩都阳翟,以白虹贯日之势,刺杀侠累于阶上,继而格杀侠累侍卫数十人。因怕连累与自己面貌相似的姐姐,又以剑自毁面貌、挖了自己的眼睛、剖腹自杀。他姐姐在韩市寻认弟尸,伏尸痛哭,撞死在聂政尸前……”
“董先生曾言,士为知己者死,此乃古之高义。”
王笑‘嗤’了一声,道:“你别听他瞎说,战国都过了两千多年了,他还搞这套,活该被你祖父关起来。”
秦小竺道:“我只是想说,董先生有他自己的义……他做了什么你和祖父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