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的老师救,真的好丢脸啊......”
“一想到他还要教我们那么多学期,我就心里发毛......”
“喂,你们搞什么,我这么打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不想被我救就赶紧去死死掉,没人拦着你们。”盛一凡对着身后的学生道,随后目光一瞥,看到了人群中一道娇小的身影,“还有你,宣沐衣,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带节奏,故意说这么大声!”
“我没有,学长你听错了。”宣沐衣狡辩道。
盛一凡懒得跟她争辩,正好此时胡业又一次发动攻势,可惜还未近身,就被盛一凡一脚踹中仅剩的那条好腿,再度被踹飞出去。
除了踹他的那条好腿,盛一凡并未下死手,也没攻击他其它的身体部位,因为他总觉得,和这样一个老头打架,感觉就像去踢敬老院的馆一样。
而且他看着胡业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总觉得很像他高中时期,门口那个头发没几根,一张嘴牙齿也没剩几根的保安大爷。
盛一凡一次又一次踹飞胡业,只是单纯地想让他丧失行动力,并不真的想杀了他,毕竟他也只是个被命运捉弄的苦命人而已。
可惜在场所有人,都没能理解他的心思,尤其是凌心怡。
蛇首一时疏忽,想着别那么用力真把她给掐死了,没想到手一松,凌心怡顿时挣脱出来,不过她没有逃跑,而是指着盛一凡大喊,“不准你伤害我爷爷,你这个卑鄙小人......”
话还没说完,凌心怡就又被蛇首控制住。
“喂,怎么看我都比那个要挟未成年少女,让一个老头单挑二十多个年轻人的王八蛋,要正人君子的多吧?我这么好心,故意没有取他性命,怎么没人能懂我呢?”说着盛一凡一脚踩断了胡业的腿,并一脚将他踢飞到了蛇首的身边,好让他和凌心怡团聚。
小主,
“我......我实在是打不过他......求求你,不要伤害她的性命......我......大不了用我的命来抵......”胡业说罢,便挥动手中双拐,准备了结自己的性命。
就在此时,盛一凡一脚踢飞脚下的石子,打飞了胡业手中的双拐。
“你......你屡次羞辱于我,现在难道让我自尽也不能么?”胡业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我什么时候羞辱你了?”盛一凡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只是想奉劝你一句,蝼蚁尚且偷生,况且今日,在场众人,有谁要你非死不可的?又有谁是真心希望你好好活着,别自寻短见的?”
闻言,胡业下意识看向凌心怡,果见她眼中充满悲伤,不舍,心痛数种复杂的情绪。
她被蛇首掐住脖子,说不出话,却还是极力地摇了摇头,示意胡业不要自寻短见。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该在此时自尽......其实我的性命,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胡业苦笑道。
“老头,这些废话就不要再说了,你刚才已经说过类似的了。”盛一凡出言打断道,“不错,我只活了二十多岁,论年纪,论经历,远不如你一个八十......七十六的老头丰富,那些什么大道理,我也讲不出许多,可是我至少明白,人之将死,应当问心无愧。假如你死在了二十年前,满门被屠,却坚守底线,没有投敌的时候,那你一定是问心无愧的。或者同样在二十年前,你屠了凌家庄满门,一个活口不留,然后自杀谢罪,我也可以相信你是无心无愧。但你都没有,你不光没有死在战场上,也没有杀光凌家庄的所有人,而是留下了一个活口,接着在这鬼地方苟活了二十年,我问你,现在你想以死谢罪,真的问心无愧么?”
胡业目光躲闪,心中茫然,因为盛一凡的一番话,他真的动摇了。
自己灭了凌家庄满门,唯独留下了凌心怡,对她来说,这种仁慈,反而才是最残忍的,后来行踪不被灵术协会发现,更是隐姓埋名,在外躲了一阵,等风声彻底过去,才回到长白山,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